卞老闆喝茶喝的肺葉子都飄起來了,忽然一股便意襲來,直奔茶舍後屋的廁所去了。

卞老闆前腳去了廁所,後腳茶舍裡就走進來個胖老頭,老頭看起來約莫七十歲的年紀,留著長頭髮,雖說衣服看起來寒酸,但兩隻眼睛卻爍爍放光。

進門之後胖老頭也不點茶水直奔了下棋的那一桌,看了一小會胖老頭忽然哈哈大笑。

“咦,天爺來,恁咋下嘞嫩(那麼)孬焉(呀)。“

胖老頭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一口的河南話。

金絲邊眼鏡老頭對面的白衣老頭已經被殺的只剩倆卒子一個馬,本來就下不過對面,一聽這話來氣了。

“你那麼厲害你下!”

說著白衣服老頭就站起了身子,指著自己的椅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中,俺下就俺下。”

說著話胖老頭就坐在了白衣服老頭的位置上,歸置好了棋子準備和金絲邊眼鏡老頭對弈一局。

“咱咋弄(nengˋ)?誰先誰後央(呀)?”

“我讓你先,你執紅先行吧。”

說著金絲邊眼鏡老頭就將棋盤調了個個,紅棋給了胖老頭。

“管,承讓了,當頭炮。”

“跳馬。”

......

不出三十手,胖老頭就已經汗流浹背了,感情對面的金絲邊老頭是個高手,此刻自己棋盤上的棋子已經沒幾個能動的了。

其實下到第十手的時候卞老闆就已經從廁所出來了,為了不打擾胖老頭下棋,站在了他的身後。

感情這個胖老頭是個臭棋簍子,好歹又對付了了五六手,將手裡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拋。

“嘿嘿嘿,你下嘞還怪不孬萊(呢),俺認輸俺認輸(ru)。”

說著話站起來就要走,被白衣服老頭一把又按回了座位上。

“咋?俺認輸了,走了走了。”

說著又要起身往外走。

“我們這是賭棋,一把一百塊,你既然認輸那就拿錢來吧!”

白衣服的老頭笑眯眯的看著胖老頭說。

說實話那是1990年,一百塊錢在當時能買三百斤大米,這個賭注屬實是不小,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來那麼大還是為了故意訛這個胖老頭。

“咦,天爺來,那俺可沒有,這咋弄?不然俺把褂子壓你這個?”

“誰要你的褂子,拿錢拿錢,不拿錢你可走不掉。”

卞老闆一看可算來了機會,若是能給胖老頭解圍說不定他就能幫忙,急忙走上前去。

“大爺大爺,算了吧,就一局棋,下了就下了給我個面子算了吧。”

“你算哪棵蔥?你的面子值幾個錢,要是想走就拿錢來。”

金絲邊眼鏡老頭身邊的一個年輕一點的擼起了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道刀疤。

“哎成成成,不就一百塊錢嗎?犯不上動武。”

說著話,卞老闆就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四個老人頭拍在了桌子上,之後便拉著胖老頭走出了茶舍。

“謝謝你航孩兒,俺也沒啥能報答你嘞(的),不沾(行)叫這個褂子送給你報(吧)。”

胖老頭連連給卞老闆鞠躬道謝,將手裡的褂子往卞老闆手裡遞,跟個商場服裝推銷員似的。

出了門卞老闆就一下跪在了胖老頭的面前,蹦蹦蹦磕起了頭。

“咦孩兒,你幫了俺咋還給俺磕頭焉,快起來快起來。”

說著話胖老頭就伸手去拉卞老闆,但卞老闆死活不起來,跪在地上求胖老頭救自己的老婆。

“孩兒啊,俺就是個拾破爛嘞,上哪個會救人焉,孩兒你快起來。”

胖老頭又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