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意外,是我們肉骨凡胎抵禦不過的。
晚宴基本結束的時候,凌睿才開著車匆匆趕到,鹿亦堯看見凌睿從來賓入口處進來趕緊迎了過去,自然引起一波不大不小的波動。
凌睿穿著禮服的褲子和白襯衫,西裝外套卻搭在手臂上,頭髮有些亂,好像剛剛戴過了帽子似的。這個形象,和往日工整精緻的凌醫生形象略有出入。
有鹿亦堯護駕,記者的跟拍和董事高管們的圍觀問好並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凌睿大步穿過人群,很快就有總經理辦公室的人接應他來到鹿方寧的休息室,凌睿推門進去,看到方寧正抱著手機在吃東西:“抱歉,方寧,我來晚了。”
鹿方寧也不在意,把自己的腳縮了縮,讓凌睿可以有地方坐下:“才下班?吃東西啊,外面的酒會就不去了,咱倆在這兒吃吧。”
凌睿看一眼熱鬧的小餐車,看上去都還不錯,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一邊,慢慢坐下來,歇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沒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人問你啊?”
鹿方寧放下自己正在啃的一根小骨頭,捻了一張紙巾擦手,說道:“哪有很多人啊,就是Semen一個。沒事,都進行的挺順利的,放心吧。”
凌睿想起外面的記者群,總覺得和以外入場的記者數量不同,但方寧如此說,也不打算再深究。
鹿方寧看他只是坐著,頭髮也不似做過造型的樣子,說道:“你是不是醫院有事情啊。”
凌睿不免垂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一個大手術,幾乎所有外科主治都到了。”
“啊,很嚴重啊。”
凌睿點點頭,沒有說話,沒有造型的頭髮垂了下來,擋住了額頭和眼睛。
鹿方寧看凌睿這個樣子,把腿放下,身子坐起來,看著凌睿問道:“怎麼啦?你很累嗎?”
凌睿搖搖頭。這個樣子的凌睿是鹿方寧很少見到的,鹿方寧有點不知道該說點啥還是該啥都不說,慢慢的伸出一隻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才發現他有點顫抖。
見男人沒有動,鹿方寧又往前挪了點兒,挪到凌睿的身邊更近一點的地方,從男人身後抱著他,耳朵貼在男人的背上,聽見他重重的、壓抑的喘息——
沒有問凌睿你怎麼了,也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安靜的抱著凌睿,雖然鹿方寧的手臂不夠長,只能抱著大半個身子。
過了一會兒,凌睿自己好像緩和了一些,才喃喃說道:“沒事了,你好好吃東西吧,我看都是你愛吃的。”
鹿方寧沒動,像袋鼠一樣趴在男人背上,輕輕的問:“你不吃嗎?”
“我也吃。”凌睿這麼說著,身子卻沒動。過了一會兒才說:“是我的一個師兄,下班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酒駕的,他和他老婆都在車上,嫂子當場就沒了,他被送來的時候,傷的比較重,實在是~~~”凌睿有點說不下去。
鹿方寧沒有說話,只是從男人背上離開了些,仔細看著凌睿的神情,看他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靜靜的等著他:“那個師兄今年才有小孩,我記得他第一次在醫院看見咱們呦呦的時候,特別喜歡,也特別羨慕我~~~終於有了第一個孩子,媽媽卻沒了,他可能也很難站起來~~~酒駕真的~~~危害性太大了。這一個酒駕,不知道要毀了多少個家庭~~~”
鹿方寧對醫院的事情不瞭解,從來不會隨意發表意見,只是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保溫杯開啟遞給凌睿,凌睿接過來,喝了一口,又喝了大半,氣息似乎更加平穩了些,凌睿看她,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頰:“你居然給我喝紅糖水!”
鹿方寧眨眨眼:“熱乎的啊!是不是很好喝?”
凌睿有些笑不出來,但表情的確緩和很多。
總不能一直這樣,凌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