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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怡頓時氣得眉頭緊緊蹙起,冷聲道:“看來家裡賣慘行不通了,她就開始打起了村委會的主意。梁主任,我舅舅和外婆已經說了,賠償款一分錢都不會給她,她沒有資格得到這筆錢。
她雖然是我媽,這些年她對這個家做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過去的陳年爛芝麻事,我就不再提了,村裡人都知道她做了什麼。我就說這十大幾年吧,我是在舅舅家長大的,舅舅供我讀書了那麼多年,她欠了我舅舅一家大人情。作為一個妹妹,她欠了自己大哥一家。
作為一個女兒,這麼多年來沒在我外婆身邊盡孝,她枉為人女。作為一個母親,她對我不聞不問,得知朗村文旅改造要有土地補償才回來,她的目的村裡人都知道,這也不用我多說什麼了。主任,不管她說什麼,希望您都不要答應她。”
自從嘉怡回到朗村,這幾天兩人也一起共事了,嘉怡和他都是公事公辦,沒有說什麼私房話。眼下看著嘉怡滿眼冷漠,要求他不要鑽了梁心的全套,只覺得這丫頭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實則內心一直都對梁心懷恨在心。可是,說到底,恨是來源於愛,如果不愛了,也就不恨了。
“嘉怡,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就叫我一聲叔。我明白,你恨你媽,你舅、你外婆,他們也恨。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骨肉親情在這裡擺著,你們也逃脫不了這個關係。不過你舅說了,你媽可以帶著兒子回來住,但是別想得到這個家裡的家產。她剛才是來找我為了賠償款的事情,說是希望我能幫她組織村民代表進行投票,助她一臂之力,把戶口遷回朗村。”
嘉怡冷笑:“遷回來有什麼用?她難道出去這麼多年,已經忘記了朗村的村規民約?”
“她就是沒忘,剛才找我摳字眼,說是村民代表有2/3的人投票,她就可以把戶口遷回來。”
嘉怡冷笑更甚:“遷回來也沒用,看來她還是沒文化,沒有看懂村規細節。出嫁女沒有土地徵收補償的資格,即便是已經出嫁戶口還在村裡的女人,一樣是得不到任何權益的。”
嘉怡說出這番話心裡是不痛快的,她一直以來也很反感村規裡面這條男女不平等的一條。但是這一刻她暫且將這些放下了,並且以此來攻擊母親的要害,讓她得不到這筆錢。她知道梁水根是個有原則的人,是個公事公辦的人,她只是拿出這點出來,重點強調一遍,讓他不要忘了這一點。
梁水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連續擔任了三屆村主任,村規民約可以倒背如流。
“嘉怡,這個你放心吧,這點根本沒得商量。剛才我也告訴她了,哪怕她去法院告村委會都沒用,自古村規自治就大過天!嘉怡,別提你媽了,把工作做好,爭取把咱們朗村的經濟給帶動起來。叔看得出來,你不願回來,城市裡面肯定比我們農村更有發展前途。”
嘉怡沒有反駁,城市裡面機會是多,但是不代表農村就沒有機會。她不願回來是因為朗村有她太多太多不好的記憶,快樂的記憶幾乎寥寥無幾。那些年唯一的快樂,差不多都是外婆給她提供的。如果再要找出一個人,那就是面前村主任的兒子梁茶了。
剛才嘉怡冷著臉回來,是因為一整天她都在村裡進行走訪。不走訪不知道,一走訪才發現村裡真是熱鬧。她耳朵不聾,聽到了很多關於賠償款的風言風語,村裡人已經吹上了天,說是賠償款到手能有百萬元進賬。
她眼睛不瞎,看到村裡人都不幹活了,不少人家都在加蓋房屋。她從外面往裡看了幾眼,發現都是豆腐渣工程,擺明了是為了應付他們來家中丈量戶型面積的做足了準備工作。
不僅如此,這一天她吃到了兩對夫妻發放的喜糖。第一對是村民李鴻泰和周嘉玲,這兩口子幾年前已經離婚了,沒想到最近高調復婚了,村子裡面家家戶戶都吃到了他們的喜糖。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