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健要5連長即刻去準備敵工隊隊員的名單,然後按照名單上的人,馬上集中報到,包括那個即將擔任敵工隊副隊長的排長人選。

李天林興沖沖地去了——自從在小榆樹山大王峪血戰中與肖俊平相識,李天林就一直很喜歡這個晉軍參謀,這些日子,與他相處得也十分愉快,如今他終於在老連長吳子健的感召下加入了八路軍,這當然要讓5連連長心花怒放。

“副營長,成立敵工隊、由我擔當敵工隊隊長的事,馮營長還有你們的劉長官知道嗎?”看著李天林消失在門口,肖俊平突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看你看,還劉長官劉長官的!今後是一家人了,得叫教導員。”吳子健笑著糾正到。他也注意聽出了,肖俊平稱呼馮長治和稱呼劉恕的區別,顯然,他還對教導員保持著戒意。

“你放心,原來咱們營情報偵察的事,就是我做主,這一點,我和營長是有工作分工的,”吳子健從炕桌的青花瓷水壺裡自己替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嚕一口喝了進去,吧唧著嘴說:“不管是成立敵工隊,還是選拔敵工隊的隊長,我一個人就可以做主——事後向營長和教導員通報一聲,就可以了。”

肖俊平放心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其實,吳子健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裡就很不託底的。身為副營長,他與營長雖然有各自主管的工作分工,但是新成立一個連級建制的隊伍並且任命連級幹部,顯然不是由他一個人做主那麼簡單:那需要營部的三個主官開會方可定論。只不過,眼下吳子健需要先解決留住晉軍參謀的問題,所以在肖俊平面前就大包大攬地拍了胸脯。

心情大暢的肖俊平,掙扎著要下地出去走走——近來,他左腿的傷勢恢復得很快,河口村戰役之前,5連的衛生員曾經給他做過複查,認為原先診斷的骨折有可能是誤診,否則,晉軍參謀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就藉助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到處走動。

“咱八路軍缺專業的軍醫,”當時,吳子健還很不好意思地向肖俊平致歉:“二營就一個直屬營部的衛生隊,統共七個人都是衛生員,沒有一個真正的醫生;可能是給你診斷時看走眼了。”

肖俊平倒是挺高興,這個誤診顯然要比確診更好。

此刻,吳子健急忙就喊來了一個戰士,攙扶著新任的敵工隊長,一起向屋外走去。

河口村正在熱火朝天地修建掩體工事。

對陣偽蒙軍騎兵營的這一仗,令吳子健痛感河口村的易攻難守,因此親手繪製了圖紙,在村頭和村子中心,開始搭建十餘處掩體。掩體秉承了青龍口緩坡一帶的掩體工事風格,藉助民用建築和設施,全部加以偽裝,要求最終從村子外面看上去,沒有明顯的軍事工事的痕跡。

肖俊平一邊步履蹣跚地行走,一邊就和吳子健討論起了敵軍派兵回來報復的可能性。此前,透過審問俘虜得知,前些日子從豐店來犯的偽蒙軍騎兵,並不知道關門山腳下有八路軍駐紮。他分析,這股騎兵在河口村損失慘重,回去很難向日軍長官矇混過關,而一旦他們如實彙報戰損,勢必引起日軍的高度警惕——能夠將數百騎兵一戰打得落花流水的,顯然不會是普通的部隊。

“我已經加強了各個方向的遊動哨位警戒,每個方向的哨位都配有騎兵,一旦發現敵情,飛馬回來報告,儘量多地給營地爭取迎敵時間。”吳子健向肖俊平介紹說。

“好!不過,不能被動地在這裡等著敵人,應該把觸角伸長,立即向豐店派出敵工隊員,摸清偽蒙軍騎兵敗走之後的日軍動向。”肖俊平回應道。

看到敵工隊長已經進入了角色,二營副營長很欣慰,他要肖俊平放心,十二名敵工隊員今天就交到他這個隊長手裡,由他先進行認定和簡單培訓,然後就可以派出去幾個執行偵察任務。此前,肖俊平訓導夏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