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話音落下,周遭的百姓的確是不敢再議論了,可面上的憤懣之色卻越發的深。

將領只以為這些愚民被他威懾住了,面色好看了些,望向裴臨寂,眼神中帶著怒意,“本將好心提醒晉王一句,晉王你只是暫時借住京都,澧國的事還容不得晉王隨意置喙。”

他眼中帶著輕蔑,“陛下能容晉王你暫住京都,已經是皇恩浩蕩,還望晉王你不要不識抬舉。”

“也別多管閒事。”

裴臨寂只看了暗一一眼,下一秒,暗一便突然出現在那將領面前,抬腳將他踹飛一丈遠!

這一變故發生的實在突然,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將領已經躺在地上痛的“嗷嗷大叫”了。

反應過來的禁軍連忙去扶他,而白小圍觀的百姓則是毫不客氣的鬨笑起來。

“你——”將領氣的臉色鐵青,“晉王你這是要抗旨不遵嗎?!”

裴臨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半分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轉身入了府,只留下一句,“關門。”

不等那將領反應過來,春園的大門便當著他的面關上了。

將領氣急敗壞,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

一個只知道流連煙花柳巷的浪蕩子,也敢在他面前叫囂!

將領立刻便入宮向君瀾帝告狀,添油加醋的給晉王安了一個藐視皇帝的罪名。

君瀾帝聽後只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朕知道了”,便讓人退下了。

那將領一走,沈瀾臉上卻浮現出笑意。

納蘭元澈是個聰明人,他本就只是貪圖姜姒的美色,如今鎮南王府出了禍事,若納蘭元澈還要維繫兩國之間的商約,必定不會淌這一趟渾水。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他故意派了一位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去圍春園,此人衝動莽撞,又向來瞧不起晉王,只要他去,必定會惹得晉王不悅。

這便是沈瀾想要看到的結果。

而圍困鎮南王府,他派了戚亦漳。

戚亦川因著姜姒而死,戚家對姜姒一直心懷不滿,如今讓戚亦漳去以“護鎮南王府女眷安危”的藉口圍困鎮南王府,戚亦漳一定會將鎮南王府圍困的一隻蚊子也飛不出。

鎮南王將妻女的命視的比他自己還要重要,如今他因為“鎮南王反叛”的謠言不得不暫時將鎮南王府看守起來,想必這個訊息傳到西南,鎮南王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趕回來。

沈瀾沉思片刻,召來禁軍吩咐了幾句。

與此同時,姜姒被困在了鎮南王府內。

攔的人不是明玉樊,而是禁軍副統領戚亦漳。

這個戚亦漳也是戚家人,還是那個當初被姜姒鞭打而死的戚亦川的大哥。

姜姒以前雖不認得他,但看見他那張與戚亦川八分相像的面容時,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戚亦瑤身為皇后,又得君瀾帝盛寵,戚家人的自是官路亨通,她很早便聽聞禁軍是由明玉樊與戚亦漳同理,只是從未見過這個戚亦漳。

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姜姒能察覺到,戚亦漳看她的眼神中帶著內斂的恨意。

戚亦漳冷著看著姜姒,語氣不容拒絕的道:“臣奉陛下之命圍困鎮南王府,還請晉王妃不要為難臣。”

姜姒淡淡地看著他,只道:“你既稱我晉王妃,又有何權利將我攔在鎮南王府?”

“皇上便是聽信了謠言要治鎮南王府的罪,這罪也論不到本王妃這一個外嫁女身上。”

似乎是意外姜姒竟會說出這番看起來要與鎮南王府撇清關係的話,戚亦漳目光冷肅的盯著她,道:“只要晉王妃你還姓姜,今日就不能離開這兒。”

聽了這話,姜姒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似是強撐著的冷靜終於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