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陳楚量帶著韓琦和鄭顏在溪邊生了火。
陳楚量和韓琦輪番看守,讓鄭顏靠著大樹休息了一夜。
一直到了次日晌午,三人終於回到了汴梁城。
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陳楚量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鄭顏卻是怯生生的,扯了塊面紗擋住臉,生怕叫別人認出來。
陳楚量看出鄭顏的擔心,開口說道。
“顏姑娘,不如恁個先去我那偏宅避避風頭,這幾日九重天怕是就要治罪顧大人了,恁個免得被牽連了去。”
聽到陳楚量如此說,鄭顏感激地笑了笑。
“多謝恩公,日後小女子必定讓孩兒報答您。”
至於韓琦,陳楚量則是打算把他送進學堂裡。
韓琦在歷史上,那可是從小便在學堂拔得頭籌、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人才。
若是要讓韓琦走上名臣之道,就須得送他前去學堂,到了年齡後參加科舉。
陳楚量把自己的想法和韓琦簡單一說,韓琦卻是很是不同意。
“陳兄,某個不願意再做那讀書的苦差事,恁個給某找些活計做吧。”
陳楚量皺起眉頭搖搖頭。
他知道這孩子在顧慮什麼。
韓琦曾經寄人籬下,受盡嫂嫂們的白眼。
如今跟著自己白吃白住,他定然心裡過意不去。
“恁個小子,就算是去棍夫恐怕也沒幾個人要恁這細弱身板?某個不是說了,恁個若是想要為韓大人報仇,便只有前去科舉一條路!”
沒想到聽到陳楚量這席話,韓琦卻是來了勁。
“恁個給某一日時間,某個若是能找到活計,恁個就讓某個自個兒去謀生罷!”
陳楚量心上一計,旋即答應下來。
“那恁個便去罷!今日黃昏,某個在這城門口等著恁!”
等到韓琦揮揮手走了,陳楚量立馬就託人給盛姐和先前那些個同自己有幾分交情的棍夫遞去了訊息。
陳楚量特地囑咐他們去同那些個鋪子老闆知會一聲,若是有個披著鹿皮、一臉擰氣的小子,萬萬不要錄用他。
此時還不到秋收的時候,那些個棍夫都閒的一個個天天在家裡摳腳。
如今拿到了陳楚量給的銀票子,他們是張口便答應了下來。
有些棍夫甚至閒的自在,故意裝成地痞流氓前去阻攔韓琦找活計。
而陳楚量打好招呼之後,就帶著鄭顏回到了偏宅。
沒想到剛剛走到偏宅門口,陳楚量便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範流朱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保不齊便會對紅樓出身的鄭顏有些看法。
人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萬一這倆人鬧起來,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陳楚量輕嘆一口氣,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帶著鄭顏進了偏宅。
恰好此時範流朱迎了出來。
範流朱乍然看著鄭顏挺著一個大肚子,登時瞪大了雙眼。
“恩公,這位是……”
沒想到還未到等到陳楚量開口,鄭顏便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這位姐姐,小女子姓鄭,您喊某鄭姑娘便是。”
“恩公受人所託,將某接來汴梁住上些時日,懇請姐姐多擔待些,將來小女子定然讓孩兒報答恁夫婦二人!”
說著,鄭顏便抱著肚子,笨拙地鞠了個躬。
範流朱卻是一愣,旋即耳根變得通紅。
陳楚量也聽出來,鄭顏這是把範流朱當成自己妻子了。
“啊……無事,妹妹恁個在這住下便是。”
範流朱結結巴巴的應道,她望著陳楚量,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