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蹲在葉驕身邊,靜靜的盯著他。
此時的葉驕正趴在地上,如同一灘已經爛掉的肉泥。
表面上他在昏睡,實際上,陳楚量卻看到他的眼睫毛在微微顫動。
“葉驕,趕緊起來,恁個莫要裝睡了。”
陳楚量歪了歪頭,打了個哈欠。
說著,陳楚量拿出自己隨身帶來的酒壺。
他開啟瓶蓋,旋即把滿滿一壺白酒倒在了葉驕身上!
此時葉驕身上滿滿的都是被劉老二家家丁毆打出來的傷口。
這白酒一刺激,痛得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呸!”
只見葉驕抬起頭,朝著陳楚量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成王敗寇,恁個落井下石,又算是什麼好東西!”
好在陳楚量反應夠快,躲過了葉驕這口唾沫。
眼看著噁心陳楚量不成,葉驕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他咬緊了嘴唇,惡狠狠地盯著陳楚亮。
“恁個若是來看某笑話的,便趕緊走吧!”
“別用憐憫的眼光看著老子!總有一天,恁個也會像某一樣,趴在這地下!”
葉驕說完,便索性扭過頭去不看陳楚量,裝起死來。
“某個不是來笑話你的。”
“某個曉得恁腦子聰明,來這兒,只是想同恁個談一筆生意。”
陳楚量說完,便耐心的等著葉驕回話。
葉驕看也不看陳楚量。
他陰沉沉地笑了兩聲。
“某個才不是傻子,恁個有種就給某個一個痛快,莫要在這裡故弄玄虛!”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葉驕曉得,以他犯下的罪行,到時候必定會被官府治死罪。
葉驕自知將死,內心也不願意做作慈悲,和楚量合作。
沒想到就在此時,陳楚量卻是慢慢悠悠的說道。
“看來葉芝節說的不錯,恁個果然是這般執拗的人……”
“恁個壓榨了農民們這麼久,某個讓他們前來,好好‘招待招待’恁個,應當也不過分吧?”
陳楚量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楚量先前向范仲淹細緻詢問過,曉得這葉老爺子最為寵愛的,便是葉驕。
至於葉芝節,先前在葉府的存在感卻是極低的。
甚至眾人常常遺忘葉芝節這個長子,而把葉驕當成葉府大少爺。
若是葉驕死了,恐怕最傷心的人就是葉老爺子了。
“恁竟然曉得葉芝節?是不是他主動來找恁個的?”
“恁個別聽他那潑皮猴子放屁!”
葉驕的身體彷彿被人憑空灌入了能量。
他驀然有了力氣,勉強直起身子,對著陳楚量大聲吼道。
“葉芝節同某個商量好,到時候把恁個一弄死,再一埋……”
“等到恁入了土,恁個所做過的事情,可就隨便葉芝節在眾人面前顛倒黑白了啊……”
“葉驕,恁個既然說恁大哥也不是好東西,那恁怎麼不讓他給恁陪葬?”
陳楚量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沒想到就在此時,葉驕驀然開口。
“某個要死也是某個應得的,無論某個做錯了什麼事,也都是某個願意!”
“就算某個不是個好東西,也輪不到他葉芝節評說!”
葉驕的臉上劃過一絲兇狠的光芒。
他葉驕,決不允許葉芝節那該死的私生子壓過自己一頭!
“某個答應合作!”
葉驕深深地洗了一口氣。
陳楚量臉上帶了笑,他咂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