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陡然一空,左靜棠眼中掠過驚慌。

明姝緩緩眯了眯眸子,這位憐雪公主分明是打著羞辱澧朝女子的算盤!

納蘭憐雪手中的長鞭直接捲住左靜棠手中的劍甩至比武臺下,明晃晃的羞辱之意!

左靜棠臉白了三分,便聽納蘭憐雪神情倨傲道:“左姑娘,如今你兵器已失,是繼續打下去還是……認輸?”

這話充滿了濃濃的輕蔑挑釁之意。

左靜棠十指緊握,骨節都用力到發白,她的目光往殿內方向掃了眼,思索片刻,咬牙道:“沒有兵器又如何,在戰場上士兵失了兵器依舊能作戰,我澧朝士兵依舊能將西方蠻子趕回他們的老巢!”

她口中的“西方蠻子”指的便是苗疆。

殿內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在竊竊私語道“左靜棠不愧是金吾衛指揮使的女兒”等話。

納蘭憐雪臉色沉了下來,眼中藏了幾分兇戾,“好,既然左姑娘不願意認輸,那我便陪左姑娘玩一玩,我希望,左姑娘稍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此言一出,納蘭憐雪揮起長鞭,手中的軟鞭如同細蛇一般直朝左靜棠而去,她那鞭子真好似生了眼睛一般,左靜棠不管往哪躲,都能被追上。

納蘭憐雪揮鞭密集,每回落空之後擊打在高臺上都發出“啪”的一聲重響,殿內的貴女面色蒼白,只聽著聲音便能想到這要是打在人身上怕是會皮開肉綻!

左靜棠心中也是如此想的,未曾想到納蘭憐雪力道竟如此之大!她怎敢再用血肉之軀去接納蘭憐雪的鞭子,這般力道,若是生挨一下……

左靜棠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心中慌亂,腳下的步子便錯了。

她雖有幾分豪氣,可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女子,面對這這般利器哪能面不改色。

納蘭憐雪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深,嬌喝一句,“左姑娘,得罪了!”

話落,她的鞭子竟生生掉轉方向,原本左靜棠該能躲開這一鞭,可她方才慌亂之下亂了步子晃了身形,便是避無可避了。

殿內,左靜棠的母親猛地站起身,搖搖欲墜,緊張的都快窒息了,面色擔憂,“棠兒……”

有人道:“這一鞭子左指揮使的女兒怕是躲不開了,這一鞭子落下去那血痕……”

眾人不忍再想,一些膽小的貴女已經不敢看接下來的場面,害怕的閉上了眼。

明姝心沉了沉,指尖摩挲著茶杯,凝眸盯著比武臺。

下一秒,長鞭劃破虛空,重重地落在左靜棠的右臂上,隨著一聲痛苦的呼喊聲,身穿黃衣的少女捂著胳膊跌倒在地,釵環皆亂,面色狼狽。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

納蘭憐雪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左靜棠,憐惜道:“左姑娘方才是怎麼了?我可是有意收了力道,左姑娘竟未躲開,這……”

她目光掃過左靜棠被抽打破裂的衣袖,衣袖上出現一道一寸長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卻勾了勾唇,心中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她轉身對著高座上的皇帝行禮,脆聲道:“澧朝皇帝陛下,我方才確實是收了力道,可我未想到這位左姑娘竟自己害怕的失了分寸,自己往鞭子上撞去。”

明姝白皙的指尖微縮。

這位憐雪公主先前是故意打在高臺上,故意一下一下擊潰左靜棠的心理防線,叫她自己先害怕,這樣一來,無論是納蘭憐雪有意打傷還是無意打傷,都可推到左靜棠身上。

左靜棠在比武臺上退卻了害怕了,受了傷,能怪罪她嗎?

明姝垂了垂眸子,抿緊粉唇。

納蘭憐雪行事看似莽撞衝動,可深究背後卻都是另有目的,此人心機頗深,比之徐夢雅有過之而無不及。

金吾衛的指揮使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