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

陸晏清抬起頭,黑眸中只看得見認真和鄭重,“奴才從不輕易許諾,但凡說出來的話必定會做到,主子的安危比奴才的命還要重要。”

陸晏清的話在安靜到寂靜的書房內迴盪,鎮南王沒有接話,半晌後笑了起來。

“很好。”他道,“本王信你所說。”

“如今鎮南王府在京中的境況算不得太好,老皇帝和幾個皇子都在盯著本王手底下的那幾個兵,他們沒法在本王身上找突破點,便把主意都打在阿姝身上。”

“陸晏清,你對阿姝的心思本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王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阿姝,別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陸晏清握緊的雙手鬆了一分,他看著鎮南王,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只覺得開口時聲音都因著震驚變得低啞了,“王爺是何意?”

“本王從未想著讓阿姝嫁勳貴人家,只要她喜歡,便是乞丐都行。”鎮南王索性把話說的直白了,“你若有本事讓阿姝喜歡你,本王不會反對你們倆的事。”

“只一個要求,務必護好阿姝,本王不希望再看到這回的事情再次發生。”

眼底的那絲震驚褪去,陸晏清鄭重的看向鎮南王,“日後若有人傷主子分毫,便只能是先踏著奴才的屍體過去。”

鎮南王滿意地點頭,“你今日的承諾本王記下了。”

既然心中看好陸晏清,鎮南王便不再隱瞞什麼,他直接將鎮南王如今在京都的尷尬處境提了幾句。

本以為要多費幾句口舌和陸晏清解釋,卻聽陸晏清突然道:“王爺可想過不再保持中立?”

鎮南王目光一頓,銳利的目光掃向他,“你可知道若是選錯了,日後鎮南王只有一個下場。”

新帝是不會放任一個隱患留在身邊,若是選錯了新帝,鎮南王府只有滅門一個下場。

更重要的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老皇帝豈會讓他站隊。

“王爺誤會奴才的意思了。”陸晏清道,“奴才做事只論目的不忌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無論使什麼手段都可,憑王爺手中的兵力,若是暗地裡支援一箇中用的皇子,再最後關頭幫他一把,待新帝登基定然會念這一份情。”

“你是讓本王私下裡與皇子接觸?”鎮南王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是以他從未想過暗地裡做什麼手腳。

他面色冷沉下來,卻也明白陸晏清所說之事是可行的,只是他不願意去做。

“此事不要再提。”鎮南王淡聲道,“今日便當本王未曾同你提過什麼事,你只記得你答應了本王對阿姝以命相護。”

陸晏清道:“奴才明白。”

鎮南王突然皺了皺了眉,緩緩道:“你雖自稱奴才本王卻半點未從你的語氣中聽出謙卑之意。”

他從書桌上找出一張紙讓陸晏清拿過去,“本王已幫你銷了奴籍,日後你便是京都普通平頭百姓陸晏清,不必再自稱奴了。”

鎮南王遞給他的是一張嶄新的戶籍,給了陸晏清一個新的身份。

看著手中這張薄薄的紙,陸晏清眸光微閃,“多謝王爺。”

“你不必謝本王,你該感激的人是阿姝。”

他都知道。

鎮南王緣何會無緣無故替一個奴隸銷籍,不過是看在明姝的面子上。

說完此事,鎮南王又問起他們抓住的那個活口,得知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後只讓陸晏清不必再管。

陸晏清出了竹園書房後往梨花小築的方向去,在荷花池旁站了許久,直等到梨花小築的燭火熄滅,他方才轉身離去。

明姝整夜睡得不太安穩,夢裡多次出現了鎮南王看陸晏清的眼神,好像什麼都看透了。

甚至在夢中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