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能給阿姝生個哥哥,今日也不至於需要阿姝一個女兒家親自去密州,容氏心中自責不已,不捨得鬆開明姝的手。

明姝看了眼容氏旁邊的容恆,道:“表哥,娘就勞煩你照顧了。”

容恆道:“表妹放心,府中有我。”

容氏眼眶微紅,緩緩鬆開握著明姝的手,“阿姝,一定要平安回來……”

明姝表面上只帶了十人,且打著去河洛探親的名頭,是以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行人趕在城門下鑰前出了城,且他們必須連夜趕路,才能在一日內趕到密州。

葉天右也在馬車之內,他恭謹的坐在馬車一側,看了眼對面的少女。

心中微驚,虎父無犬女,明姝不愧是鎮南王的女兒,雖生的嬌豔明媚,有弱不禁風之姿,可大事當前,卻自有武將的風骨。

察覺到葉天右一直在打量自個,明姝疑惑地看向他,“葉神醫怎麼了?”

葉天右笑了笑,“縣主與草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明姝問:“如何不一樣?”

“草民未曾想到縣主這般金貴玉貴被嬌寵著長大的女兒家也有這般乾脆。”

明姝一愣,徐徐笑了。

她垂了垂眼眸,心想,她原本也不是這樣的。

她原本也只是不知世事什麼都不知道的閨閣少女。

如果不是鎮南王府慘遭滅門,她一輩子都長不大。

明姝收回思緒,抬眸道:“我是鎮南王的女兒,總不能遜色太多,該學到父親幾分。”

葉天右一聽也有些道理,鎮南王只有一個女兒,膝下無子,日後鎮南王府後繼無人,憑著夫妻倆對女兒的寵溺,日後怕是會招婿入府……

想著想著,葉天右的思緒便歪了。

明姝只覺得葉天右看她的眼神越發奇怪,忍不住喊道:“葉神醫?”

葉天右一愣,猛地回過神,忙移開眼,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

“連夜趕路對身子有損,且天色寒冷,縣主每隔三個時辰服一顆補氣丹吧。”

明姝驚訝的接過,“還是葉神醫想的周到。”

……

明姝離京未曾掀起多大的風浪,但一直注意著鎮南王府動向的人卻在暗自猜測。

二皇子府。

大雪融化,院子裡染上綠意,天色暗下之後院子裡點上了燈,二皇子坐在廊下避風處,面前擺著一方小几。

小几上擺著火爐子,正烹著熱茶。

一隻素白纖細的手執起茶壺,聲音嬌媚,“縣主突然離京去河洛探親,殿下不覺得此事有些怪異嗎?”

二皇子抬眸看著眼前的美人,笑了笑,“有何怪異之處?”

長孫婉婉掀了一個茶壺,提起茶壺緩緩倒茶,語氣溫柔,“若是探親何必如此匆忙,且奴家聽說,今晨有個貌似乞丐的人在鎮南王府門前暈倒,卻被王府的人帶了進去。”

“依著鎮南王府往日的做派,只該是舍了銀子打發乞丐離開……”長孫婉婉眸光微閃,“這其中沒有貓膩,誰信呀。”

沈瀾抬眸看著她,“那便麻煩長孫姑娘去查一查吧。”

長孫婉婉笑著應聲,“二皇子這回給奴家多少銀子?”

“長孫姑娘想要多少開口便是。”沈瀾淡淡地道,“京都大半的青樓都是長孫姑娘的產業,長孫姑娘還缺本殿這點銀子?”

長孫婉婉愣了下,咯咯的笑起來,“二殿下這話妾聽了高興。”

傳聞二殿下沈瀾醉心商道,實際上,他只是在囤積銀子。

京都一大的青樓幕後的老闆都是沈瀾。

長孫婉婉便是他推在明面上的人。

想起什麼,沈瀾也沒有了和長孫婉婉打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