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都給陸晏清出氣了,日後他成了攝政王,應當不會因為這一樁事記恨鎮南王府吧?

明姝擺了擺手,“把人拉下去打板子。”

說話間,她的目光不經意的從陸晏清臉上往下移了下,然後驀地一僵。

因著天氣熱,傷口捂著會發炎灌膿,陸晏清便只披著一件外袍。

外袍裹的不嚴實,從敞開的衣襟可以看到男人胸膛上結實的肌肉,那鼓脹的胸肌似乎每一寸都藏著強勁的力道。

明姝感覺體內“蹭”的一下燒起來一股火。

氣血上湧,她的臉頰瞬間紅了!

這人、這人怎的連衣裳都沒穿好?!

明姝羞惱極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憶起上輩子不小心磕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痛出眼淚,被他摟著哄的畫面。

到嘴的訓斥被她嚥了回去。

明姝睫毛輕顫著,耳邊響起蘭枝的聲音,“主子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為何突然臉紅了……”

她當做沒做沒聽見,用力一閉眼,垂下頭,心裡亂糟糟的。

但還是心繫陸晏清的傷。

忍著羞惱之意說道:“這屋子這般悶熱怎的能住人?!”

“陸晏清因我的失誤受了重傷,在他傷好之前便先搬去梨花小築養著。”

“呂太醫。”明姝現在腦子都還是方才男人健碩的胸肌,她強裝鎮定,“這裡太過髒亂不適合瞧病,待我讓人把陸晏清挪去梨花小築,再勞您給他診治。”

“蘭枝,你幫著陸晏清收拾一下衣物。”明姝飛快地說,“蘇護,你把陸晏清揹回梨花小築。”

話落,忙不迭的轉身,提著裙襬走的飛快,一眨眼就出了屋子。

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一樣。

蘭枝和蘇護都被明姝這一出弄懵了。

陸晏清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紅色的身影,甚至還透過狹小的窗戶看見主子站在院子裡,不停的用手中的團扇扇著風。

黑眸之中閃過一絲瞭然。

原來主子竟是這般怕熱?

好半晌,蘭枝才消化完主子的話,落在陸晏清身上的眼神帶了一抹嫉妒,“你還真是運氣好。”

雖然被冤枉了一遭,但主子卻對他上了心。

低賤的奴隸本來就該住在這種破爛地方,這下入了主子的眼,竟能搬去梨花小築!

就連貼身保護主子的蘇侍衛都不能搬去梨花小築!

“你還愣著幹什麼?”蘭枝沒好氣道,“還真等著我給你收拾包袱?”

蘭枝心裡十分不滿,更加對陸晏清沒有好臉色。

察覺到蘭枝對他的敵意,陸晏清並不在意。

他垂下眸子,再度看向自己的膝蓋。

他不是在做夢吧?

因著這傷,他這等卑賤之人竟然能搬去主子的梨花小築!

陸晏清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腿,黑沉的眼眸逐漸躍動著一縷熱切的火光。

若主子當真是因為他的傷才對他關懷備至,他就讓這傷永遠都不會好起來……

明姝是不清楚陸晏清竟然有這麼偏執的想法。

她一路逃跑似的回了梨花小築。

因跑的太急,額髮都被汗打溼了,還口乾舌燥的厲害。

胸口處的心臟彷彿恨不得從內跳出來,明姝一隻手捂著心口,一隻手打著顫去倒涼茶。

連喝下好幾杯涼茶,臉上升騰的熱意才褪去了不少。

明姝扶著桌沿,渾身如同洩了力一般坐到凳子上,拿帕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她這是怎麼了?

怎的每回看見陸晏清就忍不住想起上輩子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