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明姝壓住喉嚨洶湧漫上的哽咽,伏在床榻前,貪戀著看著如今還安好的母親。

明姝容貌姝麗,冰肌玉骨,才不過十五歲便已經看得出傾城之資,她是聚齊了鎮南王夫婦的身上的優勢在長。

容氏的相貌自然不俗,哪怕是在病中,依舊明豔貌美。

容氏只有明姝這一個女兒,幾乎整顆心都落在她身上,一眼便瞧出了女兒不對勁。

放下繡樣擔憂道:“阿姝,可是發生了什麼?”

若是說無事肯定瞞不過母親,明姝臉上露出一些委屈,“珍珠沒了。”

容氏知曉明姝一直把珍珠當成寶貝,珍珠突然被害,她心裡定然是不好受的。

“來。”她朝著明姝招手,明姝把頭埋進容氏溫暖的懷抱之中,後背被容氏輕輕拍著,無言的安慰著。

過了好一會兒,芳姑姑端著重新煎好的補藥進來。

“夫人,該喝藥了。”

“芳姑姑,把藥給我吧,我來喂母親。”明姝把藥碗接過來,一勺勺喂進容氏嘴裡。

容氏喝完了藥,臉上登時露出疲乏之色,明姝扶著她躺下,“母親好好歇息,女兒沒事。”

從容氏屋中離開前,明姝和芳姑姑對視一眼,芳姑姑朝她輕輕點頭,她才放心的離開竹院。

鬥獸場灰塵漫天血腥氣更濃,明姝身上沾染了不少,她又一路奔至竹院,身上的裡衣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溼黏黏的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她讓貼身婢女蘭枝吩咐下人備熱水沐浴,褪了衣裳全身沒入溫熱的浴池內,腦中緊繃的弦才松泛下來。

一張精緻貴氣的小臉被熱氣燻的染上紅暈,明姝用布巾擦著身子,腦中突地冒出不合時宜的畫面。

她被攝政王壓在漢白玉打造的浴池內,毫無節制索要,攝政王雖然殘了一雙腿,但卻絲毫沒有影響這方面的事情。

明姝不知旁的人做這事是何種感受,反正她是承受不住,尤其是攝政王那物什又大的嚇人,每每她都是被折騰的暈了過去……

明姝臉頰似被火灼燒一般熱的燙手,她想起什麼,腦內沸騰的熱血涼了兩分,“蹭”的一下站起來,披上浴衣朝外間走去。

“蘭枝,蘇護來過梨花小築沒有?”

蘭枝捧著乾淨的衣裳等在屏風旁,一邊替她更衣,一邊恭謹道:“蘇侍衛半刻前來的,奴才讓他在院門口候著。”

明姝按住蘭枝的手,讓她把鍾涿喚進來。

上輩子,珍珠暴斃,是被診出誤食了鼠藥,但鼠藥這等髒東西王府裡從未採辦過,她下令搜府,便是在攝政王的床褥下找到了鼠藥。

這便是鐵證了。

明姝當時又怒又氣,根本沒有去想一個最下等的連珍珠都鮮少能接觸到的奴隸為何要去害它。

又有徐夢雅在一旁煽風點火,她一怒之下便把人丟進了鬥獸場。

蘇護進來回話,將探查到的訊息一一稟明。

明姝知道這事跟徐夢雅有關,便讓蘇護去查這幾日徐夢雅是否出了府,與府外何人有過接觸。

這事徐夢雅做的並不乾淨,一查就查到的了。

她收買了看守王府後門的婆子,讓婆子隨意尋了一個由頭去買了鼠藥,藥是婆子下的,混在珍珠的飯食裡。

這麼低劣的手段,上輩子她竟然亳無所查。

明姝道:“你帶人先悄悄把婆子制住看守起來,別驚動府中的其他人。”

蘇護應了一聲退下,穿堂風吹過,明姝身上的紅紗被風吹動,發出輕響。

若是上輩子她冷靜的查了珍珠的事,提前知曉徐夢雅有異心,後來的一切興許就不會發生。

這一刻,明姝的心情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