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只是奉命抓住陸晏清,下手都還留有分寸。

可陸晏清的打法卻是不要命的打發,赤手空拳奪過一個侍衛手中的刀,便將剩餘的幾個人逼的連連後退。

一旁的沈敬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你們都是飯桶嗎?八個人還制不住一個!本殿平時養的是一群廢物嗎?!”

被他踹傷的侍衛統領聽到此話直接收了刀,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憎惡,“殿下,方才奴才看見有人已經出去報官了,這事傳到陛下那您的面上不好看……”

沈敬此人,只顧忌著一點老皇帝。

聽到此話,沈敬果然從盛怒中回過神來。常樂樓一樓大堂的客人都看向這邊,竊竊私語著。

沈敬面容一僵,眼神落在明姝身上,彷彿是淬了毒一樣,“明姝,你給本殿等著。”

“本殿還未曾在女人身上栽過這樣大的跟頭,遲早有一日本殿要讓你跪在本殿面前哭求!”

明姝冷眼對上他陰毒的視線,半點不怵,淡然道:“殿下慢走,臣女就不送了。”

沈敬帶著人怒氣衝衝地離開常樂樓,持刀的陸晏清身體才鬆懈下來,緊繃的背脊上冷不丁多了一直柔若無骨的手。

陸晏清身體又是一僵。

明姝本意是想安撫他,沒成想手底下男人的背脊繃的更緊了,她像是突然被燙了手一般縮回手,“我、你不必緊張,大皇子已經走遠了。”

陸晏清將刀收好,聲音聽起來無異,“讓主子受驚了,都是奴才的錯。”

若是細細看,可以瞧見他半隱在黑髮之間的耳尖紅的分明。

“跟你有和關係。”明姝蹙起細眉,邊往廂房走,一邊嘀咕,“沈敬就是一個瘋子,若他不是皇子,這京都城內怕是有無數人想要弄死他。”

仗著自己的皇子身份,背後又有老皇帝撐腰,沈敬這些年可沒少幹缺德的事。

遲早會自食惡果,下場悽慘的。

常樂樓的大堂內,角落出坐了兩個男子。其中一人作書生打扮,衣裳都是普通的料子,但難掩身上的華貴氣質。另一人看裝扮是他的僕從,“少爺,此女便是鎮南王的女兒。”

書生端起茶杯抿嘴一笑,“虎父無犬女,明姑娘同鎮南王倒是看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只說了這一句,審視的目光遠遠的落在陸晏清身上。將要進門的陸晏清步子一頓,目光警惕的掃了過來。

書生驚了一驚,抬起袖子接著飲茶的動作遮住了臉。

陸晏清只看見了一截青色的袖袍,看了幾秒,見無甚怪異之處,收回目光走近廂房內。

樓下,書生放下茶杯兀自笑了起來。

身旁的僕從不解的問:“少爺,您在笑什麼?”

書生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到二樓緊閉的房門上,淡淡道:“瞧見了一個有意思的人而已。”

明姝身邊竟還跟著如此敏銳的侍衛。方才那侍衛護主,也是拼了命的護著。這樣忠心的人倒是不多見了。

書生飲完一杯茶,徐徐的嘆了口氣。

可惜,這人不是他的人。

陸晏清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他正低著頭,用全身的氣力剋制著自己不去亂看。

屋裡比外頭暖和,明姝本就逛的有些熱,一進屋便把外裳脫了,只穿著白色的中衣。

一身白色的中衣更是襯得她氣質清冷絕佳,讓人挪不開眼。

此處也沒有外人,何況她本就是不安好心。

明姝讓蘭枝給她沏茶,抬眸喚低著頭的陸晏清,“陸侍衛,我有些熱,你來替我打扇吧。”

陸晏清垂著頭走近,一股馨香撲入鼻尖,他驀地攥緊拳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抬眸時便瞧見主子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