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掛了彩,眼角與嘴角邊都有淤青,一邊手臂的袖子被扯爛了,似乎是被程沐突然的進來給嚇到了。
一雙瞳孔佈滿血絲,由於驚嚇,肩膀抖動了一下。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根比手指還要粗的尼龍繩。
“照照,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身體抽了一下,將手裡的繩子丟在了地上,快速的跑到了她的身後,抓住了程沐的手臂。
下一秒程沐被他拉了出來,跑的太急,摔倒了門外。
“快跑,快跑!”他大聲的喊道。
跌倒在外面,藉著月色,照照的身上纏著繩子,手腕上也有兩道血痕,赤著腳,狼狽不堪的歇斯底里的大喊。
程沐的耳邊聽到了咚的一聲響,她的心跳也跟著咚了一下。
林莊牆壁的四周被吊著一圈的人,正是那群失蹤的男生,他們雙手抓住脖子上的繩子,雙腳拼命蹬著,掙扎著,臉頰醬紫一片。
程沐腦袋哄的一下炸了,這麼多人,一條繩子一條人命,她要從哪個一個開始救。
她扯下脖子上的項鍊,開啟弔墜的盒子,裡面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她考慮先救哪一個人,誰離得自己最近,就先救誰。
她爬到窗戶,一隻手勾著屋簷,一隻手勾著吊著男生脖子的繩子。高度不夠,力量不足,時間更來不及,她救一個就很費勁了,其他人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照照,你將床板拿過來,豎起來,墊在他們的腳下。”
床板長度有限,最多隻能撐住三個人,照照將床板豎起來,背靠著床板,將它抵在牆上。
“能站住的人,麻煩自己拿掉脖子上的繩子,再跳下來。”
其中一個學生個子比較高,站在了床板上,能拿掉繩子,他扶住房簷,朝著其他受害者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說道:“大家不要掙扎過猛,留足力氣,不要害怕。”
他每走一步,照照的背部就要受到一份壓力,汗珠流向他的眼睛裡面,鹹水刺激了瞳孔,他只能閉著,然後又睜開,只有眨眼才讓自己好受一點。
程沐走在房頂上,瓦片上面長滿了青苔,坡度很斜,根本就站立不了。
她指甲扣在瓦片的泥垢裡面,慢慢的向前移動,到達受害者的面前,快速的用匕首斬斷繩子。
當所有人都被解救後,其他人已經精疲力盡,美粒他們也趕了過來,但是兇手卻不在這裡。
照照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程沐說道:“我知道是誰,貝惜,你之前見過她的,就是轉賣出租屋的女生,為了這個事情還鬧到了警局了。”
其他幾個受害者看了看彼此,點頭道:“是她,要不是貝惜,我們也不會輕易跟別人走,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其實他們也是有私心的,不過就是為了讓照照難堪而已,卻不想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可就算如此,他們其中一人的的確確的遇害了。
蘇修眠幫忙檢查他們的身體,小新跟美粒也過來了。
“查到了,趙桂芳跟貝惜是收養的關係。”
“她們還有其他的住處嗎?”
“林莊是她們的老家,還有一個就是蘇醫生住的地方隔壁。”
“趙桂芳也是剛從我那裡逃了出來。”蘇修眠說道。
照照道:“我趕來的時候,貝惜已經逃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是她將我騙了過來,給我餵了迷藥,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是被貝惜吊在了房樑上,掙扎逃脫了出來的時候,衣服勾到了木板上的釘子,臉上的淤青是醒來之後就有了。
“我記得貝惜有好幾個房源。”
“位置都在哪裡?”
照照想了想,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