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處的樹枝很是茂盛,細長的枝條伸進了程沐的後背裡,在脖子處撓著癢癢。她想伸手將它拿出來,但是夠不著,動作再大一點就會驚動了說話的兩個人。
這條樹枝就像知道她不會將它拿出來,越來越放肆,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越來越往下,關鍵枝條上還有刺,枝條越來越粗,上面的刺就越來越尖銳。
一張小臉已經憋的通紅,一道陰影蓋了過來,衣服裡面的枝條已經被拿了出來了。她輕聲道:“謝謝。”
穆旻對著她憨憨笑道,彷彿在說,“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然後蹲在她的身邊,將那條胡作非為的樹枝折了下來,再撿來一些枯樹枝擋在了他們的面前,以免被別人發現了。
林強吃了藥之後,也不再咳嗽的那麼厲害了,找了一塊平滑的石頭坐著,看著遠方,神情有些痛苦,似乎在回憶著不好的事情。
“以前的林莊比現在還要偏僻,山溝裡面,很少有外人進來,也很少有裡面的人出去。村莊落後,思想也封建,做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聽著的人點點頭,那個時候的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吃飽飯了,除此以外,就是傳宗接代,而這樣的一個任務就會重重的壓在女人的身上。
林強繼續說道:“當時村子還比較大,分為上村跟下村,結成一對的幾乎是同村的人。不管是多麼貧窮的人家,男人依舊是大男子主義,他們好面子,也怕村子裡面的人胡亂傳是非。”
“我那個時候好像不過幾歲,知道那家迎娶了新娘,就去看熱鬧,更想著拿點喜糖吃。迎娶過來的新娘是下村人,距離夫家不過短短的幾百米的路程。媒婆揹著新娘過來的,那天的風還挺大,吹落了新娘的喜帕,很多人都在驚訝新娘的美貌,我也看到了,相比較村子裡的其他女人,她真的好看太多了。”
而林莊的故事也是在那裡開始的。
“新娘是一個很樸實善良的女人,叫做豔豔,夫家給了一袋大米就將她娶了過來。新婚不過一個月,丈夫就露出自己的一些惡習,比如懶惰,比如脾氣很差。”
三個月後,比豔豔晚嫁的同村女孩已經有了身孕,可豔豔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的起色,一開始夫家將這個責任怪罪於這個可憐的女人,對她又打又罵的。
她的孃家雖然距離夫家近,但當時的人思想是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她已經是外人了,再加上孃家條件更差,也沒有糧食去再養一個人了。
林強就住在他們家隔壁,很多晚上都能聽到這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後來男人就將女人鎖在屋子裡,林強趴在窗戶上探望好幾次,有時候給她送了一些吃的。更多的時候是目睹了一些男人在打女人的畫面。
有一天晚上,夫家的父母也在哭,是抱著這個男人在哭,他們說現在村子裡面的人對他們家指指點點,說娶回來的人不會生,也計劃著要不要休了她,後來發現問題不是出在女人的身上,而是她兒子身上。
這個計劃就開始實行起來。
他們逼迫這個女人跟另一個男人發生關係,終於懷孕了,在女人生了孩子,他們這一家也終於擺脫了村子裡面的舌根。
但是男人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憤怒,懊惱,生氣,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女人的身上。
他慢慢的折磨女人,女人的身體跟心靈再也受不了摧殘了,她穿著自己新婚的衣服,還自己最後的清白,紅衣跟鮮紅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男人見她這樣更加的痛恨,覺得女人是在侮辱他,於是用繩子將女人綁了。
女人解脫的時候,也是這個男人的死期。
林強說完這一切,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似乎這一段話耗費了他大半的精力。
“這次案件的兇手跟那個事件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