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此時的狀態確實放鬆,起初還很端正的坐姿也漸漸鬆軟下來。

她的雙手又開始撐著下巴,烏黑的杏眼直勾勾地打量著他,平時安靜的她此時也像個小話癆一樣找他聊天:“為什麼不開心?”

溫適白勾唇,心情突然就轉好了。

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能讓他所有的情緒瞬間收斂,也能讓他的怒意在頃刻間消散。

“不為什麼。”

姜有苼腦袋一歪,突然變得執著起來,非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不為什麼那怎麼不開心?”

溫適白:“……”

看來,她還得非得要個答案不可。

姜有苼:“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溫適白:“嗯。”

姜有苼:“誰啊?”

溫適白指了指她,當他刻意把尾音拉長時,聲音磁性的令人心跳加速:“你啊。”

姜有苼:“我?”

她什麼時候惹他了?

姜有苼專心地思考起來,想要從最近跟溫適白相處的情況裡找出原因。

很快,她像是想通了緣由一樣地哦了聲,懊悔地垂下腦袋:“關於負責的事情,我還沒想好。”

耍賴不好。

但她確實不想負責。

儘管這做法很沒品。

這一刻,她為自己的真實想法而倍感慚愧。

溫適白默然。

算了。

跟一個小醉鬼說不清的。

姜有苼神色正式地望著他,同他道歉:“小叔叔,是我不對。”

溫適白逗她:“你就這麼道歉?”

姜有苼:“我……”

她想了想,眼睛落在他面前的牛排之上。

為表誠意,她將盤子端過來,拿起刀叉,認真地將牛排切開,分成小塊小塊的。

等把牛排切完,她再把盤子推回去:“小叔叔,彆氣了。”

溫適白眉梢輕揚。

別說。

他還挺吃她這套。

拿起叉子,溫適白正要嚐嚐牛排。

忽的,他眸光微轉,動作頓住。

想到她是怎麼對溫思爵笑的,再看被切割好的牛排時,心情也大打折扣:“你有沒有用這樣的方式哄過你未婚夫?”

姜有苼搖頭,回答得既快又肯定:“沒有。”

溫適白滿意了。

他進食的動作很快,全程堪稱優雅。

姜有苼坐在對面,看著看著,她的眼睛變得無神。

有點犯困。

兩人從餐廳離開的時候,姜有苼困到快要睡著,溫適白拿過她帶來的風衣外套給她披上。

這時候豐謂已經送完許安娜回來,開車時,他問:“溫總,要送姜小姐回姜家嗎?”

姜有苼睜了睜眼,咕噥了句:“不想回去。”

溫適白唇角一勾,他扶住喝醉的姜有苼,讓她可以枕著他的肩膀:“不想回姜家?”

姜有苼點了點腦袋:“嗯。”

溫適白眼眸一深,喉間微熱,嗓音沙啞地同她提議:“那……去我家?”

姜有苼:“嗯。”

他嘴角的弧度擴大。

她喝醉了是真好騙。

若她此時是清醒的狀態,肯定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豐謂眼睛一跳,總覺得自家總裁的行為很缺德,可他不敢說,只敢老老實實地驅車往溫適白目前居住的別墅趕去。

把兩人送到目的地後,豐謂迅速閃人。

溫適白抱起姜有苼往裡走,待人臉識別完成,門自動彈開後,他把人抱到沙發上,轉身去廚房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