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耳尖一熱,旋即,她像是做錯事情了一樣垂下眼。

在此之前,她從未面臨過似今日這般複雜的局面。

因而,她並不知曉該如何處理。

對比她的無措,溫適白則像沒事人一樣,邁著步子走到床邊,他的手鑽入被子裡,抓住姜有苼的腳腕,把人往身前扯。

姜有苼一驚,以為他還想做點什麼,趕忙用被子裹住身體,滿眼防備地望著他,坐在床尾。

一截纖細勻稱的小腿露在外面。

捏住她腳腕的手,修長,分明。

溫適白擰開藥管的蓋子,擠出膏體,放於指腹。

姜有苼看得一頭霧水,她的身上確實難受,但沒有受傷,而是因為昨晚……嗯……過於勤懇所致……

她嘗試著動了動腳腕,卻被他用力按住。

見掙不開,姜有苼只好把被子裹緊,遮住小腿以上的肌膚,問:“小叔叔,你做什麼?”

溫適白簡潔地吐出倆字:“上藥。”

她踩著他的肩,踢亂他的浴袍,粉嫩的腳趾蜷在一起:“……”

……

上完藥,溫適白先行離開。

姜有苼則在他走後又睡了一覺。

她太累了。

跟上了一晚上體育課沒區別。

睡醒回到姜家時,她走路的姿勢極不自然。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異樣,姜有苼忍著不適,走得像只烏龜一樣慢。

好在溫適白給她準備的是一身長裙,袖子到手腕,可以遮住身上的痕跡。

姜有苼剛進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葉芷妤便迎上來,親熱地挽住她的一隻胳膊,小聲問:“笙笙,怎麼樣?成功了嗎?”

她抿著唇角,搖了搖頭。

她沒告訴葉芷妤的是,之所以會不成功,是因為她主動放棄了,而比不成功更糟糕的情況是——睡了不該睡的人。

葉芷妤狀似遺憾地啊了聲,她見姜有苼一夜未歸,還以為她跟溫思爵已經把關係坐實。不過見到姜有苼這副霜打茄子的挫敗樣,又忍不住竊喜。

姜有苼往廳裡看了眼。

這個時候,姜父已經去了集團。

昨夜宴會散場後,姜源不是不知道姜有苼的去向,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贊同姜有苼跟溫思爵的關係更進一步,默許了她的行為。

姜家雖然跟溫家是世交,可真要論起來,姜家的背景遠遠無法與溫家相比。

姜家能得到溫家的照拂,追根溯源都是因為姜老爺子。

在溫家退出軍政兩界之前,姜老爺子是溫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兩人年輕時還曾並肩作戰經歷過數次生死,有著過命的交情。

所以在姜老爺子與世長辭後,溫老爺子才會看在故人的情面上照拂姜家。

近幾年,由於姜源的經營不善導致姜氏集團接連虧損,而每當姜源遇到難處時,溫老爺子都會看在跟姜老爺子過往的交情上出手。

另一個原因,便是溫老爺子確實喜歡姜有苼。

廚房裡,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正在跟陳媽交代什麼,聽到動靜後,她走出來,見到是姜有苼,婦人一笑:“笙笙,你回來了。”

姜有苼禮貌地喚了聲:“阿姨。”

眼前笑得一臉可親的人,是她的繼母——黃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