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傅瑤正一臉緊張地站在轉角旁,一見傅珺走了過來,便拉了她的手道:“四妹妹你來了。
是個小丫頭忽然暈倒了,悠姐姐正在施針呢.”
傅珺不由大為詫異,忙凝目看去,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件薑黃色比甲的小丫頭正仰面躺倒在地上,唇青面白,似是暈死了過去。
而在這個暈倒的小丫頭身邊,盧悠半蹲著身子,正用手裡的一根銀針樣的東西刺著那小丫頭手上的某處穴位。
看其手法動作,雖不免有幾分生澀,但卻明顯是學過的。
傅珺這一下可真是有些吃驚了。
這位撫遠侯府的世子之女,居然懂醫術?見傅珺滿面訝然之色,傅瑤便低聲解釋道:“悠姐姐幼時身子不大好,府裡時常請醫問藥的,久而久之她便學會了一些。
後來進了白石書院,那裡書籍甚多,悠姐姐便尋了不少醫書看,又請了書院裡懂醫術的夫子指點過一二,於此道卻是更精通了.”
傅珺聞言便點了點頭。
心下卻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堂堂侯府世子之女卻通曉醫術,這未免有些聳人聽聞。
這位盧大姑娘別是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換了芯的西貝貨吧?傅珺一面想著,一面便去打量那邊的情形。
此時,那盧悠已經收回了銀針,而地上的小姑娘亦已悠然醒轉,正睜著一雙眼睛茫然地向四周打量著,似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興平伯世子之女馮薇見狀,便由衷地讚歎道:“悠姐姐好生精湛的醫術,竟是一針便救醒了人呢.”
李甄更是拍著心口道:“方才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還是悠姐姐鎮定自若,若不然可要怎麼才好.”
盧悠一臉從容地收起銀針,雙眼微微眯起,唇角卻是抿著的。
傅珺一望即知,這是個表示得意的微表情。
看起來,對於這些小姑娘的讚歎與欽佩,盧悠心裡是十分受用的。
然而,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極是謙遜,道:“哪裡便是什麼醫術了。
這丫頭不過是驚闕罷了,不是什麼大疾惡疾,並沒什麼的.”
說著她便將銀針收進了荷包裡,自己亦是站了起來。
“驚闕是什麼呀?”
馮薇便好奇地問道。
盧悠便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傅珺在旁聽了一會,發覺這所謂的驚闕大概就與她前世所知的昏闕是一回事。
只聽那盧悠道:“……這丫頭平素還好,便是不大能受驚嚇。
方才那麼大一隻蜂子飛了過去,我們都嚇著了,靈芝自是嚇得不輕,這才厥了過去.”
那叫靈芝的小丫頭此時已是坐了起來,聽聞是自家姑娘救了自己,便順勢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感激地道:“婢子謝過姑娘。
婢子服侍不周,請姑娘恕罪.”
盧悠淡淡一笑,和聲道:“你身子不好便該與我說,如何又跟來服侍?反叫人擔心。
還不快些起來?”
說著她便叫身邊的大丫鬟將靈芝扶了起來,又笑著打趣靈芝道:“你這是看你家姑娘傷了腕子,特來叫我活動手腕的吧.”
她這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用詞,都極是溫和,又有一種別樣的灑脫風趣,直叫周遭的姑娘與丫鬟們又是笑,又是歎服。
她身邊的幾個丫鬟看著她的眼神,更是溢滿了崇拜與自豪。
那靈芝早是紅了眼眶,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
盧悠便又笑著安撫她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曾怪你,你也莫哭了。
倒是要快些去外頭散一散才是。
這裡人多氣悶,與你的身子無益.”
說罷便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