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便拉著傅珂的手,柔聲道:“傻孩子,今天的事情鬧得這樣大,孃親如何再捨得叫你去做什麼?你且安心待著便是.”
說罷她頓了一頓,又道:“再者說,打明兒起那兩個嬤嬤便要跟著你了,你每天還要抄女則學規矩,只怕也不便做什麼。
孃親想著,我兒還是好好地呆在房裡靜養便是.”
傅珂點了點頭道:“女兒都聽孃親的.”
鄭氏便又問道:“你與那個王宓如今怎樣了?她今兒沒來參加壽宴,你可使人去看了她不曾?”
傅珂立刻點頭道:“女兒自然沒忘了她。
她連著好幾天水土不服,女兒每日都叫人送東西過去的。
今日她因病沒參加壽宴,女兒還特意叫人送了她幾樣精緻吃食呢.”
鄭氏便滿意地點頭道:“我兒做得極好。
那王宓你可要好好抓牢了,這也是個可用的。
過幾天,你便將王宓多往那幾處帶一帶。
她那張嘴最是話多,我們想叫她說出去的,她一定都能說出去.”
傅珂便笑著掩口道:“那倒是的。
我還沒問呢,她就將好些事兒都告訴我了。
我也是才知道,原來四姐姐的身家竟是豪富.”
鄭氏亦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是啊,誰能想到呢。
一個死了孃的孤鬼,竟還有這般身家。
孃親原還愁著你和你弟弟將來的事兒呢。
尤其是你,現如今你也是侯府嫡出的姑娘了,往後的嫁妝絕不能薄了去,孃親前些時候為你的事愁得都睡不著。
如今可算放了心。
現有一注大財便在身邊,可不就是老天送來的麼?”
傅珂聽了這話,心下極是慰貼,便挨在鄭氏懷裡輕聲道:“娘也別隻為我想,璋哥兒往後也要娘與我照應著呢.”
說到這裡她便又蹙了眉頭,低聲道:“但只四姐姐那裡可不容易插得下手去.”
鄭氏便攬著她笑道:“總會有辦法的。
孃親已經想好了,這賤丫頭也不過就是身邊多了幾個會管事兒的丫鬟婆子罷了,只要能將這賤丫頭的臂膀砍掉幾隻,安插上咱們物色好的人,再暗裡一點兒一點兒地掏空了她,此事不就成了麼?只這會子倒不好就動手,總要歇上一段日子才好。
且此事孃親是一點都不能明著沾上的,需得慢慢謀劃.”
傅珂點了點頭,便又偎向了鄭氏的懷裡。
五月的夜風帶著幾縷溫柔,掠過這相依相偎的母女身畔,明潔的月光透簾而入,在她們的身上落下潔白的斑點。
然而,那大片的黑暗還是湧了上來,月光所及之處,也只是那身影的一角罷了,終是無法照亮她們的全身。
月兒似是無奈,藉著那溫軟的東風悄嘆一聲,管自照向了旁處,唯將一室的寂靜,留在了晴湖山莊的西次間兒中……***************************************平南侯壽宴之後,傅珺的日子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白石書院的入學試便在八月底,留給傅珺複習備考時間也就三個月多點。
就在傅珺積極備考之時,探花傅三郎及其女傅珺甫一回京便丟擲大手筆,將萬金難求的白石書院免試名額,讓予了忠義將軍程大人的遠房族侄。
這個訊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在京城中傳了開來。
一時間,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關於此事的版本傳出了好多種來。
而無論哪種版本,最後歸結出的結論皆是:傅三郎知恩圖報,忠義將軍後繼有人,傅四姑娘大義明理。
傅珺一直想要的所謂名聲,這回算是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