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賀客來得著實不少,其中大部分傅珺都不陌生。
比如威北侯夫人、鎮東侯世子夫人、淮安伯夫人、武陽伯夫人等等,傅珺皆曾於五年前撫遠侯府的賞花宴上見過。
其中威北侯夫人對傅珺最是親切,特地叫了她過去說了好些話兒。
其餘的那些夫人們倒也都還記得傅珺,亦皆予了見面禮。
自然,這一次的見面禮比起五年前那是豐厚得多了。
所謂水漲船高,今天的平南侯府庶三房,再也非當日吳下阿蒙,是需得好生結識交往的物件。
因此,這些夫人們與侯夫人寒暄之餘,亦不忘與鄭氏等幾個做媳婦的說話,倒也沒特別冷落了誰去。
那鄭氏微有些灰暗的神情,亦因了這些夫人們的親切態度而好轉了好些。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般友好的。
鄭氏的出身擺在那裡,見識也未必便多,這些官太太與夫人們也就開始時與她寒暄了兩句罷了,過後說起京中的熱門話題,鄭氏卻也再也插不進嘴去了。
因此,那鄭氏眸中的一絲尷尬,亦是時不時地便要往上冒一冒。
這種場合傅珺是最喜歡當透明人的。
她揀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座頭兒坐了,遇有人與她說話便含笑應幾聲。
大多數時候則是暗中觀察這些夫人們的表情,倒也沒覺得有多無聊。
便在此時,忽聽外頭有丫頭報:“撫遠侯府老夫人與定西伯夫人到了.”
侯夫人一聽這話立刻便站身起身,滿面笑容地道:“喲,沒想她們倒一齊到了,這我可得去瞧瞧.”
崔氏與鄭氏便雙雙上前,攙著侯夫人往外走去。
張氏因還要待客,便留在了屋中。
傅珺與傅瑤等幾個人見狀,亦自跟著自家長輩往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便在轉身的瞬間,傅珺眼角的餘光瞧見張氏的嘴角微微向下彎了彎,而一旁的傅珈眼中則露出一抹興味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侯夫人此時已上了軟轎,傅珺不及多想,便隨著一行人來至儀門前。
此時,恰好那謝老夫人與另一位滿頭珠翠的女子亦下了車,那女子背對著門站著,正與那謝老夫人說著話兒。
侯夫人便含笑迎上前去,向謝老夫人道:“這可真是巧,你們怎麼做了一路來了?”
又向那女子道:“可算把你盼來了,這都多久了你都不曾過來,倒叫我怪想的.”
那女子轉過身來,便露出一張清婉的面龐來。
傅珺定睛看去,才發覺這女子她卻是識得的,卻正是撫遠侯府曾經的大齡剩女盧瑩。
傅珺略一回思便即想起,她確實曾經聽許娘子提過,說這盧瑩四年前終於嫁了人,嫁的便是定西侯世子。
那定西侯世子夫人數年前因病去了,盧瑩卻是續絃。
想來以她彼時二十二歲的老姑娘年紀,能得到這樣一門親事已經是極好的了。
盧瑩嫁過去不到一年便誕下一子,今年已滿三歲。
老定西侯卻是兩年前病故了,定西侯世子便襲了爵,按制降了一等,便成了定西伯。
盧瑩亦成了伯夫人。
據說,那定西伯陸機對盧瑩極為疼愛,自娶了盧瑩之後,身邊的妾侍通房便皆遣了去。
陸機本身又很有出息,做世子的時候便曾立過軍功,後雖因父亡守制,聖上卻是賞了不少東西予他,看起來對陸機頗是器重。
前些時候聖上下旨奪情,這陸機便除了服,經內閣票擬的旨意調任五軍營提督,加授明威將軍銜,可謂風頭正勁。
因此不少人都道盧瑩有福氣,這定西伯以如此走勢,未必便不能再掙個侯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