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傅珺便轉首望著任氏,含笑道:“沁竹院那裡,便要多勞大舅母了。

這事原是從大舅母這裡起的頭兒,自然也需得大舅母了結了才好.”

任氏抬眼看了看傅珺,面上帶著要笑不笑的表情,淡淡地道:“這事兒怎麼是我起的頭呢?未央做了什麼我可丁點兒不知道。

那嫣姑娘手上有些什麼,我自是更不知道了.”

說到這裡,任氏有意停頓了一下,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方才微帶譏意地道:“你們幄葉居有人有錢,此事又不與我長房相干,自是由你們管才更合適吧.”

說著便是微微一笑,又將手裡的帕子展開來,細細瞧著那上頭的花樣兒,一副置身事外的閒適模樣。

對於任氏的態度,傅珺一點也沒吃驚。

這皆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知道此事沒這麼容易了局的。

於是,她望著任氏淺淺一笑,又轉首向窗外張了張,開聲喚道:“進來吧.”

任氏不明就裡,順著傅珺看著的方向望去,卻見門扇微啟,簾櫳輕挑,許娘子自外頭走了進來。

進屋之後,許娘便向著上座的任氏與傅珺行了禮,傅珺便笑著問道:“許管事辛苦了,可派人去那屋裡瞧過了不曾?”

許娘子躬身道:“回姑娘的話,方才我已帶著個小丫頭去過嫣姑娘住的屋子了,將那屋裡通搜了一回.”

任氏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傅珺。

傅珺瞭然地看了任氏一眼,又問許娘子道:“可搜到了什麼沒有?”

許娘子沒急著回答,而是先屈了屈身,瞥眼卻見任氏的一張臉已經緊繃了起來,她這才緩聲道:“回姑娘的話,什麼也沒搜著.”

任氏的表情一下子舒展了開來,那雙慣是親切的眸子裡,難得地露出了兩分得意的神色。

她就知道沒這麼容易搜著的。

這種私物姜嫣必是秘密收了起來,說不定便藏在身上,這麼急腳貓似地去搜怎麼可能搜到呢?看著任氏瞬間變得輕鬆的笑臉,傅珺淡淡一笑,又問許娘子道:“既是沒搜著也就罷了,往後還有機會的.”

許娘子聽了這話,面上便帶出一絲愧色來,低聲道:“回姑娘的話,東西雖是沒搜著,可我帶去的那小丫頭,卻在那屋裡丟了一樣東西.”

傅珺聞言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是叫你們去取東西的,東西沒拿回來便罷了,如何又落了東西在嫣姐姐的屋裡?卻不知落下的是什麼?”

許娘子便又屈了屈身,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恕罪,大舅太太恕罪。

便是在搜屋子的時候,那小丫頭慌里慌張的,卻是將大少爺的一枚玉佩與旁的東西混在了一處,丟在了嫣姑娘的房裡。

這會子嫣姑娘已經回房了,大少爺的玉佩卻是暫且拿不回來了.”

許娘子話音剛落,任氏的身子便晃了兩晃,若非她死死扶著椅背,只怕便要摔倒在地。

她抬起眼睛,用一種摻雜著驚恐與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傅珺。

她沒聽錯吧,王宗的玉佩竟被這死丫頭叫人藏在了姜嫣的房裡?這怎麼可能?這賤丫頭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任氏大喘了兩口氣,伸出一根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手指,直直地指著許娘子,顫聲道:“你……你說什麼,你再說……說一遍.”

許娘子舉眸望著任氏,面色平靜地道:“我是說,方才在嫣姑娘的房裡,小丫頭不小心將大少爺的一枚玉佩留下了.”

任氏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她看了看許娘子,又轉眸看向傅珺,那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赤紅,就像要噴出火來一般。

到此刻任氏才明白過來,今天所發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