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免去一場大禍。
可是,若設局之人是被圈起來的那個,怎麼可能不留後手?就算沒有這封信,以那人的力量,也足以讓局勢換一種走法。
然那佈局之人卻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竟至匆匆收手,棋考之後便再無波瀾,因此予人的感覺便總含著幾分怪異,像是臨時起意,又像是撞大運似的,完全經不起推敲。
阿淵眉頭微蹙,思忖了一會,隨即便做了一個決定。
他抬起頭來看著王襄道:“王大人,在下有個請求,希望王大人能夠應允.”
王襄見他神色鄭重,亦端起神色問道:“何事?”
阿淵微微一笑道:“今年這個年日,在下怕是要在王大人這裡過了.”
王襄驀地抬頭,神色微驚地看著阿淵,溫佐亦是面露訝色。
方才阿淵才說過,不日便要離開姑蘇。
怎麼就這一會的功夫便改了主意,他留下來的目的又是什麼?一時間,玄圃書房中一片寂靜,屋中的老、中、少三個男人皆沉默了下來,唯有雪粒隨風舞落,輕敲窗欞,發出寂寥的聲響,為這間安靜的房間,添上了一縷莫名的寒意。
發生在玄圃的這一幕,以及那個神秘的少年阿淵,傅珺自是全不知情的。
自玄圃取回傅庚的信後,她便帶著人回了幄葉居。
此刻,她正坐在她慣常坐的條案前,就著半窗細雪、一樹殘枝,繼續翻看那幾本賬冊。
那封信則擱在桌子上,信上的火漆尚還是封著的。
看傅珺的樣子,像是根本就沒把這信當回事兒。
見傅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那封信就那麼擱在桌上,傅珺連個眼角都不往那信上落,沈媽媽便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沈媽媽是真心疼傅珺,想要上前去勸一勸傅珺,叫她先看了信再說。
無論如何那也是她們姑娘的親爹寫來的信,姑娘便有再大的氣性,這信也是要看一看的,萬一上頭寫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可怎生是好?見沈媽媽一臉的欲言又止,許娘子便輕輕拉了拉她,又向她搖了搖頭,湊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會看的,媽媽莫急.”
沈媽媽便看了傅珺一眼。
從她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傅珺的小半個側臉兒,依稀還是當年那圓圓胖胖的可愛模樣。
沈媽媽的心裡微微一酸,到底收回了腳步,嘆了口氣,自去翻揀手裡的針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