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動作。
這中間還隔著個年日呢,這大節下的,府裡不少僕婦都給了假,借休假遁走不是最好的方式麼?可是,在傅珺的回憶中,那荃兒除了在棋考失蹤的頭幾天表現得有些憂鬱以外,過後便又恢復如常,近三、四個月更是連府門都沒出過。
此種行為,不像是隱藏,說是觀望或者躲避還恰當些。
因為確信棋考不會出賣自己,所以才會放心地待在府裡繼續觀望。
又或者是失去了逃脫的最佳時機,於是乾脆躲了起來,以逃避外頭某些人或某個組織的追殺?但若真有組織追殺,王襄他們還能安坐於此麼?傅珺暗自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
若此事真是某個組織策劃的,格局不可能如此之小。
佈局之人明顯是把寶全押在了棋考與荃兒身上。
若他二人此計成功且遞出了信去,外頭的人必會有動作。
而若事敗,則外頭的佈置便立刻撤下,折損的不過二人而已,而且很可能這二人對餘事所知不多,便損了亦無大礙。
還真是首鼠兩端的做法啊。
傅珺很有些嗤之以鼻。
連她這個政治外行都知道,做這等事情必須得膽大、心狠、手黑,要做就往死裡做,否則還不如不做。
似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的行徑,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過,荃兒這麼久沒有動作,倒也從另一個側面幫了那個幕後黑手的忙。
近半年的時間,足夠那人抹去一切痕跡,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了。
傅珺這裡正想得入神,卻聽許娘子輕聲地提醒她道:“姑娘,先用飯罷.”
傅珺忙收回心思,向四下看了看,卻見東次間的那張黑漆攢角牙檀木方桌上已擺好了飯菜,最引人注目者便屬當中那個銅腳大鍋子,鍋中雞湯的鮮香氣味飄散開來,引得傅珺一陣飢腸轆轆。
書問領著那個清秀的小廝,正輕手輕腳地調配桌案,安置碗箸等物。
王襄與田先生也早說完了話,田先生因還有事,便先往前頭去了,說好了飯後便過來。
這屋裡便只王襄與傅珺兩個主子。
王襄便笑著招手道:“四丫頭,過來陪外祖父用飯.”
傅珺含笑應了聲是,提步走上前去,由許娘子服侍著淨了手臉,便與王襄一起用了飯。
其實,依著傅珺的意思,許娘子大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吃。
反正這屋裡也沒旁人,王襄又不愛講究這些,那些規矩禮儀暫且丟一丟也無甚要緊。
但許娘子卻是堅辭不肯,只侍立於一旁為傅珺佈菜,將傅珺服侍得妥妥貼貼的。
傅珺無法,也只得罷了。
一時飯畢,書問與那清秀小廝自上來收拾,許娘子服侍傅珺漱了口,又給傅珺奉上新茶,這才在傅珺的一再催促下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