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清楚地認識到,她現在這就是駝鳥心態,一點也沒有穿越女指點江山、放眼天下的豪情與自覺。

可是,在這異時空的大漢朝,在這個封建制度統治下的男權社會里,她被指定的角色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女子。

她不可能有太多機會接觸外界,也不可以在這些事情上有所表現。

能夠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參與一場訊問,這份自由不是她傅珺自己爭取來的,而是她的外祖父與父親給予的。

說到底,她就是活在別人的意志之下的附屬品,傅珺想不承認都不行。

即便她有著自由不羈的靈魂,有著獨立的人格,有著現代職業女性的驕傲與尊嚴。

可是,她的軀殼卻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她也必須遵從這個社會的主流價值觀。

這一點她根本無從改變。

也正因如此,傅珺對接下來的事情才不多。

知道了又能如何?她連出趟門都如此困難,還想參與朝堂鬥爭?她是嫌自由太多了還是嫌日子太好了?況且,王襄與傅庚也必定不會叫傅珺知道太多。

她甚至還可以推斷出,接下來的審訊一定會中止。

在這個時候冷上一冷,讓棋考煎熬上幾天,這種心理上的酷刑足夠摧毀一個瀕臨崩潰的人,亦會讓接下來的訊問工作變得更加順暢。

果然,傅珺方才想到此處,便聽聞隔間裡傳來了田先生毫無起伏的聲音:“先把他押回去.”

他的話音方落下,一陣激烈而又沉悶的“唔唔”聲便跟著響了起來,接著便是衣衫摩擦的聲音,侍衛喝斥的聲音,以及腳步踢踏踉蹌的聲響。

直到兩、三分鐘後,這些聲響才隨著一聲沉重的鐵門關閉的“哐當”聲而告終結。

待一切都歸於沉寂,田先生方長舒了一口氣,道:“終是撬開他的嘴了.”

他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難掩的喜悅。

王襄亦是舒了口氣道:“如此便好.”

一時間,二人皆有點沉默,似是還沉浸在棋考突然爆發所帶來的震撼中。

這得一刻,王襄方緩聲道:“時辰也不早了,今日便到此處吧.”

田先生應了聲是,隨後便是一陣桌椅拖動與腳步聲響,卻是王襄他們皆起了身,要往此間屋子來了。

聽了這番動靜,傅珺立時便放下茶盞,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退後幾步垂首侍立於一旁。

不一時,房間的鐵門便被人推開了,王襄與田先生皆走了進來。

許娘子拂了拂衣袖,迎上前去蹲身行禮。

王襄虛扶了她一把,瞥眼望了望她身後的傅珺,眼中劃過一絲驕傲的神色,隨後又轉眸看著許娘子,鄭重其事地道:“今日事成,幸得有先生戳力,襄在此謝過.”

許娘子退行兩步,微微垂首遜謝道:“大人過獎了。

這也是機緣巧合,小女子幸不辱命.”

田先生此時亦是心情大好,便含笑道:“此番能得事成,先生居功至偉。

可惜先生是女子,若是男兒,卻叫我等無立足之地了.”

許娘子忙道:“先生謬讚,小女子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