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便含笑見了禮。
傅珺向琴窗笑了笑,又上前問王昭好,輕笑道:“小姨一直在這裡呢.”
王昭便望了望傅珺,淡聲道:“前頭去了母親那裡,在院門口兒遇見了秋兒,我便沒進去了.”
傅珺一聽就明白了,她家小姨這是知道鐵面皮一家子皆在屋裡,不耐煩兜搭這幾個人,便中途返了回來。
傅珺便也沒再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便自告辭而去。
一行人方進了幄葉居的院門,沈媽媽便自裡頭迎了出來,笑道:“姑娘今兒回來得晚,是老太太留著說話了麼?”
傅珺笑著道:“與外祖母多說了幾句話兒,將那護膝也送上去了,便耽擱了些時候。
懷素與迴雪都到了麼?”
沈媽媽笑道:“早都到了,現正在流風屋裡說話兒呢.”
說著便招了個小丫頭過來道:“你去跟葉娘子和黃娘子說一聲兒,就說姑娘回來了.”
那小丫頭應了聲是,自去了流風屋裡喚人。
傅珺款步走進屋中,青蕪與青蔓便一齊上來服侍她換了衣裳。
涉江向那雨過天青的淺口哥窯盅裡倒了溫溫的茶,放在臨窗的條案上。
那案前有一張大扶手椅,椅子上墊著青州棉的軟墊兒,傅珺便向那椅子上坐了,這才長出了口氣。
上午跟鐵面皮一家子鬥了半天嘴皮子,又奉承了宋夫人好一會兒,今天的宅鬥功課總算完成了,傅珺深覺疲憊。
她現在的宅鬥技能還是個渣,沈媽媽和許娘子輪番教著,也沒把她教成高手。
在她的心目中,這些太太夫人們的殺傷力,遠勝於前世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
傅珺喝了口茶,略歇了一會子,懷素與迴雪便皆過來了。
二人見了傅珺便要見禮,傅珺便叫沈媽媽攔住了,口中笑道:“葉娘子、黃娘子,兩位管事娘子多日不見,越見精神了呢.”
迴雪便紅了臉道:“姑娘又來取笑婢子了.”
懷素卻是面不改色,只是微笑著柔聲道:“姑娘,婢子們是給您送賬本子來的.”
傅珺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不由自主便看了看旁邊的沈媽媽,見沈媽媽表情嚴肅,一雙眸子滿含殷切地望了過來,傅珺的肩膀就有點往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