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汲泉還擔心盈香被人認出來,後來才漸漸放了心。
因前院與後宅中的人交集很小,且與盈香共事者,也都是些才從外頭來的,盈香又著意低調,因此,她在府中期間,後宅中並無一人察覺。
據汲泉說,自盈香進府之後,有好幾次輪著他在小書房值夜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便十分忍耐不住,只想與盈香行那好事。
尤其是元宵節之後,這種情形便出現得更為頻繁。
彼時正值深冬,盈香身子弱受不得寒氣,汲泉便打起了小書房的主意。
總歸他值夜也就是在裡頭睡一覺而已,並無旁事。
那段時間王氏又有孕,傅庚便一直留宿在正房,晚上基本上不會去小書房,給了汲泉極大的方便。
因此,汲泉便給那守著夾道角門的馬婆子送了幾回酒,這些酒均是盈香帶過來的。
每次馬婆子喝醉了之後,都會睡得很熟,而汲泉便趁夜帶著盈香,悄悄從馬婆子的眼皮子底下溜進秋夕居,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將盈香帶去那小書房裡行事。
每一回在行事之前,盈香都會體貼地帶上些自做的點心,還有一小壺酒,用以助興。
而吃喝過後行罷好事,汲泉常常便是一覺好睡,到天明方會醒來,彼時盈香自是不見了蹤影。
過後汲泉問起來,盈香便捶著他柔聲埋怨,直說他睡得太死,她只好一個人收拾乾淨了悄悄回房。
據汲泉說,在王氏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又一次帶著盈香去了小書房。
因第二天一早便要隨傅庚出門,他便少喝了幾口酒,睡到半夜時便醒了過來,卻見盈香已不在身旁。
當時他十分擔心,便穿好衣物想要去尋盈香,卻見盈香從外頭走了進來,髮鬢散亂,鞋子上還有些灰。
見他醒了,盈香便走過來埋怨他,道自己想要尋個地方方便一下,偏他睡得極沉,她搖不醒他,便只得自己去外頭找地方解決了。
汲泉自是不疑有它,又摟著盈香親熱了一番,這才又雙雙睡下。
待次日醒來之時,盈香已然不見。
他只道盈香又像往常一樣悄悄回去了,便也沒去多想。
直到王氏出了事,他聽人說王氏在花壇前差點滑倒,又見傅珺圍著花壇打轉,還轉到了小書房的院牆邊。
那時的他,忽然便有了幾分警醒。
汲泉並不是笨人,他記起盈香是被王氏趕出府去的,說是染了病,但具體如何,卻無人得知。
而自與他相遇之後,盈香更是從未談及過前事,原先汲泉還以為她是因為傷心,而此刻想來,那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撇清。
此外,若再細思盈香與他從相遇至今的種種,許多事根本經不得推敲,越想便越叫人膽顫心驚。
所以,汲泉才會在傅珺昏倒、眾人忙著擺設靈堂之時,去檢查書房的院牆,隨後便發現那窗子已經鬆動了。
那時他已經十分害怕,慌亂之下,便找了工具將窗子重又釘死,只希望此事無人發現。
而盈香自那天之後,便此不見了蹤影。
汲泉不敢聲張,悄悄問了那個管灑掃的管事,那管事說盈香在王氏出事那天一早便向他告了假,說是家中出了點事情,需得返家幾日。
那管事瞧在汲泉的面子上還多予了她幾日的假。
汲泉不由暗自叫苦,又偷偷出去尋找,那盈香卻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杳無蹤跡。
那時的汲泉,雖然心中隱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但卻沒敢輕舉妄動,更不敢逃跑。
一則是本朝對逃奴的處罰極其嚴厲,基本上便是死路一條;二則卻是他心存僥倖,想著也許盈香是真有事暫時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