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朗。

孟曉被一股咖啡的香味叫醒,懶懶的伸個懶腰,看來昨夜謝禮到了。

起床穿了件家居服,下樓看見謝禮在客廳煮咖啡。

手上拿著很厚一堆檔案,一頁一頁翻看,偶爾拿記號筆做記號。

孟曉感嘆,金牌律師也是這樣沒日沒夜勤奮成就,根本沒有坐享其成的好事。

不過,看他現在這一本正經的斯文模樣,只要她一過去,那些檔案鐵定成廢紙。

這一點,孟曉有自信。

悄悄繞過去,孟曉試圖矇住他的眼睛,謝禮很配合,沒有拆穿她。

“大畫家,還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

握住她的手,把檔案放到一邊,將她拉到身前坐下抱緊,道:“越活越小了。”

“和你比,我本來就不大。”孟曉無所謂被他說,他們相差七年,孟曉今年二十九,但謝禮可就三十六了。

被他說,一點小都不違和。

順手拿起謝禮手上的資料,孟曉居然在被告欄看到了她很熟悉的一個名字——吳悅。

“她怎麼了?”孟曉問,吳悅怎麼又染上官司了?

謝禮也認識吳悅,不以為意道:“拖房貸不還,銀行告了,申請強制執行還撒潑,她告老公家暴要求離婚,老公申請歸還幫她還的房貸,並且要求平分婚後財產。”

大概孟曉能明白這其中曲折,李巖和吳悅離婚時,房子被楊易弄給了吳悅,但房子房貸沒還完,吳悅奢侈慣了沒辦法還,於是又找了一個外地老公幫她還房貸。

可是李巖那樣優質又聽她話的老公又有幾個?

吳悅如果還是那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誰受得了?時間久了肯定有摩擦,家暴就不難理解。

孟曉扔了檔案,不關心吳悅過得好不好。

正經不過三秒,謝禮就原形畢露,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寫自己的名字,道:“昨天你的報道太美了,他們都誇你美麗,我看著醋了好久。”

“你該覺得與有榮焉,我的美可是你當年細心呵護出來的,現在被別人讚美,應該自豪才對。”孟曉捏他高挺的鼻子,搖來搖去。

說起來她有今天,謝禮的功勞佔了一大半。

她剛來法國時,謝禮在國內請了三個月的假期,每天都陪著她,那段時間她的精神很不好,謝禮強壓著她坐月子,連皮帶肉一共養了半年多,把她身體以前虧損的全部都補回來。

若不是孟曉以和他斷絕關係威脅他,可能還得再熬半年。

一開始孟曉以為她沒了“楊太太”的頭銜,謝禮就會遠離她,誰知謝禮反而更明顯的獻殷勤起來。

也絲毫沒有隱藏他想讓自己幫他治療的意圖。

經過了楊易,孟曉並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牽扯,可謝禮硬生生成為一個“意外”。

所以在他的病情有所好轉之後,才決定和她在一起。

“為了慶祝,晚上我下廚,我陪你喝一杯怎麼樣?”孟曉提議,她這些年耳融目染也學會喝一點酒,不過還是覺得酒的味道不好喝,謝禮要哄很久,孟曉才願意和他喝一些。

“這個嘛……”謝禮拉長聲音,捏著孟曉的手指,這幾年他努力調養她,她的手細嫩光滑,早就沒了當初的粗繭死皮。

只是,左手手指尖的一塊缺陷是唯一遺憾,少了一塊肉怎麼也補不回來了。

想起她曾為楊易學煮飯,切掉手指上一塊肉,謝禮就心疼,更後悔自己當年為何不去找她,讓她平白受這麼多罪。

她可是個畫家,手有多重要?!再者十指連心,當時一定很疼。

謝禮難掩自責,這麼好的女孩兒,和楊易在一起,沒嫌棄過他窮,和他在一起,從來不計較他有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