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他們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先前打過招呼的波花小姐端著一壺咖啡上到了二樓的餐廳這邊。和先前的一身運動裝不同,此時的她換上了純白的廚師服,把咖啡壺放在旁邊的托盤上後,開始叉腰看著面前的眯眯眼司機。

“你怎麼吃飯還戴著手套?我已經洗的很乾淨了。真是過分。”

眯眯眼司機連連道歉,他看了眼戴著的手錶,表示該送自家老爺前往醫院。

“喝了這杯咖啡再走。”波花小姐拎起咖啡壺為其倒了一滿杯,眼含笑意地看著眯眯眼著急離開卻又不得不坐在這,時不時被咖啡燙到的模樣。

稍遠處的蘭暫停用餐,她看著司機和廚師的互動,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們的感情很好呢。”

站在一旁的胖管家點頭稱是,“他們的父輩是好朋友,他們算是青梅竹馬。”

咦,柯南心中一動,那不就和他和小蘭一樣。於是他下意識地看向陸仁,每次只要一有人提及青梅竹馬這個詞,他總會捕捉到陸仁一閃即逝的微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只是單純的偵探直覺,柯南始終認為,陸仁這個時候的笑容比較純粹。就好像“青梅竹馬”這個詞有什麼特殊的魔力一般,只是單純地聽到都會感到開心。

然鵝柯南這次卻是撲了個空。今天的陸仁,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只是低著頭,斯文有禮地切著牛排,一小塊一小塊地往嘴裡送著。沒有微笑,更看不到半點開心的情緒。

這個變化讓柯南下意識地感到有些不安,不過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畢竟陸仁吃飯的時候一直都很專心,估計是沒聽到胖管家說的話。

柯南轉過身子,對著青梅竹馬那邊招了招手,“波花姐姐,請給我也來一杯咖啡。”

“好的。”波花小姐答應的很快,只是當她拎起咖啡壺,抬頭往柯南這邊看去時,她就像突然中了定身術一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我來吧。”波花小姐的母親,也就是剛才的女傭人茂子女士,接過咖啡壺快速走到柯南這邊,給柯南他們四人一人倒了一杯咖啡。

“真是抱歉,我的孩子有恐高症,二樓以上的窗戶邊,她都不敢靠近。”倒好咖啡,女傭話題一轉,她看向正在不遠處整理桌布的胖管家,對著幾人輕聲道:“至於這位,他有強迫症,任何東西稍有一絲一毫的歪斜,他都無法接受。”

強迫症、恐高症、潔癖、尖端恐懼症。

這一家子還真是有點意思。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不影響到他人就無所謂。前三個症狀陸仁倒是熟悉,都是很常見的症狀,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只是程度的問題。唯有最後這個尖端恐懼症,陸仁是第一次見。他感覺這個症狀對日常生活的影響,要比前三個大一些。

就比如現在。

陸仁擦了擦嘴,看向女傭人,“茂子女士,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您請說。”

“您有尖端恐懼症,那您平時吃西餐的時候,豈不是無法使用刀叉,尤其是叉子。”

“是的。用不了。”茂子女士坦然回道,“就拿這個牛排舉例,我每次都是先用刀把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用圓頭筷子夾著吃,或者用勺子舀著吃。不過我這個吃法讓有強迫症的賢造(胖管家)受不了,而且也確實不太好看。所以我一般都是把飯端到屋裡吃。”

“這樣。”

陸仁點了點頭,“體諒他人是一種很可貴的品質。不過就從吃飯這個點來說,我覺得您的做法並沒有什麼錯誤與否。吃西餐使用刀叉是約定俗成的規矩,願意入鄉隨俗尊重這個規矩自然是好事,但如果確實不習慣這樣,轉而採用自己習慣的方式來用餐,我覺得這同樣無可厚非。總歸都是自己的選擇,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小哥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