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還是挺了下來。

最初的那段時間他想過很多。

怨天尤人,自然有。沒有是假的。

他也嘗試過常規意義上的開解方法,給自己加油打氣,但沒有用。

比如“我的家庭環境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的童年很快樂,也接受了完整的教育。這世上多得是從小就是孤兒或者在深山中長大,連學都上不起的人。”

平心而論,這種比慘式的安慰方法,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別人的痛苦是痛苦,他的痛苦就不是痛苦?

別人的痛苦再多,與他又有什麼干係?

他照樣還是難過。

依舊無法透過對比其他人的苦難,從而減輕自己的痛苦。

真正讓他走出來的,是因為極致的不甘而產生的憤怒、是不顧一切想要活出個人樣的執念。

曾經的他很優秀,以後的他只會更優秀。

心高氣傲,從來都沒有錯。他最後也成功了。

正是有這樣一段經歷在,陸仁之後安慰別人,再也不會用“比慘式”的安慰方法。

比如他從來沒有對灰原這麼說過。

【你父母雙亡了,我父母也都不在了,但我依舊還是走了出來,所以你也要加油。】

這種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世界上不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同理世界上也不存在兩份完全一樣的痛苦。

把自己的經歷套用在別人身上,強迫他\/她去按照自己的意願做某事。這種行為陸仁最是不恥。

只是不會做歸不會做,真的看到能廢物成相園修這樣的人,陸仁終究還是會感到反感。

相性衝突的太過厲害。

就算人們永遠無法感同身受,我所經歷過的痛苦,你未必懂。

但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自暴自棄……

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和接受。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在這種人身上再多花費一點功夫,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陸仁看了下牆上的鐘表,現在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

中間警方搜查證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期間有不少客人都因為實在忍不住,選擇在警察的陪同監察下,一起去附近的公廁上廁所。

對他們而言,應該也算是一段比較特殊的人生經歷,能拿來和朋友吐槽個半個小時的那種。

“都這個點,咱們去吃飯吧。壽司如何?我請客。”

柯南面露難色,“仁哥我們中午就吃的壽司,晚上再吃……而且店裡還發生了這種事,短時間內我不太想吃壽司了。”

陸仁淡定地吐出兩個字,“特級。”

“我沒問題!壽司畢竟是日本的傳統美食,我想身為日本人,應該沒人會拒絕壽司的美味才對。”

至此,名偵探柯南下線。柯·境澤·南正式上線。

“那走。”

……

翌日下午,毛利事務所。

陸仁剛一進門,就看見毛利小五郎把辦公桌上的小電視直接舉了起來,並抱在懷中哀嚎不已,特別是嘴裡還時不時念叨一句三百萬。

這個詞聽的陸仁心裡一緊。

他走到毛利蘭身邊,壓低聲音問道:“老哥這是又賭博了?這次輸了三百萬?”

上次輸八百萬,被妃英理捆在沙發上整整一天的教訓還沒吃夠?

現在就給忘記了?

而且……他哪裡來的三百萬?

因為客串助手的緣故,毛利事務所每天的委託,基本都要經陸仁的手。

毛利小五郎究竟能賺多少錢,陸仁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