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清,此刻的心情也只是平靜,而非緊張害怕。
看來這應該不是一個專門針對他的局。他們或許知道些什麼,但知道的並不多。或者說,鈴木財閥知道些什麼,但並沒有交待全,佐藤清只知道一部分。
依鈴木財閥的實力來看,陸仁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高。
鈴木財閥知道一些事,但沒和佐藤清交底。不然和一個頂級殺手挨的這麼近,還做出這種近乎撕馬甲的跳臉行為。換個人早把佐藤清宰了,也就陸仁心善,能暫時按捺住殺意,先權衡觀察一番再說。
這要換先前的神之筆,佐藤清現在已經物理意義上的出人頭地了。
佐藤清的這種行為舉個例子可能更好理解。那就是他主動把自己和老虎關在一個籠子裡,還作死的去撩虎鬚。
陸仁不相信佐藤清的心理素質能有這麼強,能做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點都不緊張,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
所以也就只剩一種解釋,佐藤清並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
老東西啊,你自以為能拿捏住他,能利用得了他。殊不知在上面的人眼中,你也只是一塊可有可無,隨時都能被拋棄的廢料罷了。
唉,本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結果你們非要搞事情。
“繼續,你應該還有話要說。”
一股難言卻又莫名存在的涼意從佐藤清脊椎逐漸流向四肢百骸。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硬說要的話,就是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不僅如此。
應該是十數把甚至數十把尖銳鋒利的寶刀抵著他周身所有要害之處。
動一下……就會死。
他的意識、他的思維、他的認知。一切和個人意志沾邊的詞,都在此時此刻無比清晰明確地警告他。
不要動,動一下……就死。
可偏偏就在這時,佐藤清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戰慄起來。
他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尖叫恐懼,本能地想要逃離此處。這是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個人意志和生物本能開始激烈衝突。可悲的是,他既無法違背自己的意志,又無法忤逆自己的本能。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坐在原地,渾身顫抖如篩糠,靜候命運的審判。
這也是佐藤清第一次發現,他根本不瞭解自家這位神之筆。
【智人(恐懼)】
果然,佐藤清並不知情。驗證了自己猜測的陸仁,心滿意足地收回鯊氣。他伸手把坐姿歪七扭八的佐藤清扶正,“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行,那你繼續吧。”
“嗯。除去暗中保護鈴木次郎吉先生外,鈴木先生還希望你保護一下怪盜基德。如果他真的失手,不要讓他被警察抓住,放他離開,必要的時候,鈴木家的員工會聽你指揮,配合你的行動。”
先前佐藤清覺得第一條還好,第二條就有點太為人所難。條子可不是善茬。不過現在佐藤清是一點都不懷疑了。
“嗯……包庇罪犯這可是違法犯罪的行為。你讓我一個守法公民幹這種事。”
“鈴木先生也知道你的難處。三千萬。先收錢,再做事。”
“幹了。”陸仁此時的笑容親切又熟絡,就好像看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咱也不是為了錢,主要就是喜歡助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