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擺手,“是我的兒子。他以前在百貨大樓幹保安,但那家老是出事死人。他就被辭退了。您知道的,現在工作不好找。”

他在陸仁面前佝僂著身子,顯得愈發矮小,“您那要不要保安或者其他幹粗活的。我兒子他力氣很大的,也能吃苦,人也老實。”

“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吃苦耐勞力氣大,但就是找不到工作。要這個人說得都是真的,很難不懷疑他兒子智力是不是存在缺陷。

“是,是的。他小時候發過高燒。腦子不太靈光。”

“這樣啊。”

陸仁思索片刻,佐藤清那肯定是不行。報社不養這種型別的笨蛋。電視臺或許有戲,但面前這個小老頭和他非親非故的,沒必要。

組織或許會需要這種憨包,比如關鍵時刻當人盾、當人體炸彈、犯罪頂包什麼的。

……嗯,也不太好。還是拒絕吧。

陸仁:“既然他有力氣,就讓他去種地吧。起碼餓不死。”

小老頭:“家裡沒地。”

陸仁:“那加個極道組織麼,他們應該很歡迎這樣的打手。”

“那太危險了。”小老頭苦笑連連,一再堅持,“您給個機會。”

機會已經給你了啊……

陸仁報給他夜蘭製藥的地址,“你讓他去試試吧。”

“是是。謝謝您。”

“嗯。只是讓你兒子去試一試,能不能成不知道。我不管招人。”

“沒事沒事,已經足夠了。耽誤您時間了。”

陸仁擺了擺手,和灰原一同步行回家。今早並沒開車過來,早上散散步也好。

走了一截,灰原突然開口,“那個夜蘭,是‘公司’的新地址麼?”

先前和老頭溝通時,她也在旁邊,只是沒出聲。

“嗯。我以前沒和你說過麼?”

“沒。”灰原搖頭。

“這樣。那估計是我忘記了。那地方沒什麼新意,和以前差不多。我很少去。對了,新接手的專案負責人是個死胖子,蠢的和豬一樣,這麼長時間專案進展還是零。”

“很正常。換誰來都是那樣。”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灰原露出少見的自信神情,“我父母的研究成果,在我之前接手的人,沒一個研究成功的。他們連重啟原先的實驗都做不到,更別說研究出新東西。天才畢竟只是少數。”

“是這樣。”陸仁隨口敷衍一句,“我打個電話。”

他掏出手機,打給花生米,這人是酒廠配給他的下級,只是出於對酒廠天然的不信任,陸仁一直沒怎麼用過她。

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場。

電話很快被接通,冰冰涼涼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日安,Glen大人。”

“安。這兩天可能會有人去製藥公司那應聘,人要是差不多,你就收下吧。讓他看個大門什麼的。”

“嗯嗯。”

“還有就是我準備買輛越野車。”

花生米迅速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這邊可以幫您選購車子,所需的手續一天內就能處理好。”

“行,那交給你了。越野車,牌子沒要求。要結實耐操空間大馬力足的。”

“您的意志。”

“那就這樣。弄好叫我。”陸仁結束通話電話,笑著對灰原道,“妥了。”

“這人思想覺悟比你還要高。”

“嗯?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