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添麻煩,但那個可能性很小。

但要是一個日本人說出這句話。

那就得提高警惕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對他們來說,這並不是一句客套話。

他們接下來會真心實意、不厭其煩地給人添麻煩。

就好比現在。

他們一邊對著孩子們的監護人陸仁道歉,覺得這樣不利於孩子的教育。一邊又在認真且激情的吵架。

很矛盾。

很噁心。

很自以為是。

其中最噁心,最自以為是的,就是先前打過照面的土肥圓,赤野角武。

這人在一眾低素質球迷中,也是那個別具一格的。

聲音最大,罵的最髒。

這要是離的近,為了維護和諧健康的公共環境,陸仁早動手把這土肥圓的嘴給縫上了。

只可惜離得比較遠,他又得照看身邊這一堆孩子,脫不開身,只能這麼硬頂著。

好在這趟電車十五分鐘之後就會到站,頂一頂就過去了,也不算太難熬。

……

十五分鐘之後,列車到站。

土肥圓罵聲戛然而止,尖叫聲、重物撞擊聲隨即附上。

鮮血逐漸覆蓋車廂地面。

注意到這一幕的柯南瞳孔緊縮,直接彈射出車。

三小隻看了眼背對著他們的陸仁,停下跟隨柯南的步伐,老實地待在原地。

陸仁沒去管柯南,他驅散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徑直走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土肥圓身前。

此時的土肥圓已經不復先前的囂張,他雙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大張嘴巴卻嗦不出話,只能發出彷彿水管漏了一樣的嗬嗬聲。

許是因為疼痛,他那扁平的死魚眼中泛著淚花。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反射出了考卷中說的那樣詭異的光。

汗水淚水口水鼻涕,不要錢的往外冒。讓他那本就醜陋骯髒的外表變得更加醜陋骯髒。

致命的兇器就掉在他的身邊,陸仁戴上手套,將其拿起看了看。

這是一把長約十五公分的兩刃刀。

說它是匕首也行。

刀本身沒什麼特別的,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它足夠的鋒利。

厚實的衣服和脂肪根本阻止不了它的刺入。

但這柄刀的刀鞘,陸仁蠻喜歡。

棕色的木質刀鞘,上面刻著一朵玫瑰花。

陸仁將其撿起時,刀鞘上已經蘸滿鮮血。血色沿著花朵紋路緩緩流淌,襯得刀鞘上的玫瑰花越發嬌豔。

真美。

陸仁眯了眯眼,把刀和鞘放回原地,然後直起腰,低頭俯視著土肥圓。

十五公分的刀捅進去又拔出來,再加上這個出血量。

就現有的醫學水平來說,這人已經可以被宣告死亡。

但要說他徹底死了沒,那還真沒有。

他還殘存一些意識,以及生命體徵。

死了,但沒完全死。

具體來說就是,這位土肥圓能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正在緩緩流逝,如同一個蓄滿水又被扎破的氣球。

氣球漏水,他漏血。

不可逆得走向死亡。

只是土肥圓並沒有放棄,他仰視著陸仁,宛如溺水之人奢求著稻草。

“你好啊,又見面了。你這次好髒啊,把我鞋子都弄髒了。”陸仁踩著血泊,彎腰溫聲道,“下輩子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