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隨陳鈺來到公主府時,鳳瑤公主正在後花園盪鞦韆。

也不知道出來迎一迎。

劉嬤嬤心生不滿,卻不敢在陳鈺面前多嘴。

陳鈺的目光落在鳳瑤公主的小腹上,還帶著身孕,怎麼敢盪鞦韆?

她的目光移向她白裡泛黃的臉頰,就算孕吐再嚴重,也不至於一臉病態。

鳳瑤公主從鞦韆下來,被侍女攙扶著走到陳鈺面前。

她眼梢帶笑,向陸羽飛了個眼風:“姐姐給我送人來了?”

陳鈺尷尬地斜覷著陸羽,是他非要跟來後院的。

她回眸望著鳳瑤公主,劉逸屍骨未寒,她怎麼還這般……

鳳瑤公主見陳鈺一直盯著她的小腹看,她微微一笑,撫著肚腹道:“這孩子命薄,隨他父親去了。”

她不善於遮掩,微笑中透著難言的苦澀。

陳鈺上前攙起她:“風大,我送你回屋。”她不太會安慰人,她也似乎不需要安慰。

“到亭子裡坐吧,屋裡悶得慌。”

鳳瑤公主示意侍女奉茶,她的目光掠過侍女身後的嬤嬤,隱隱有一絲慌亂。

陳鈺若無其事地扶著她向亭子裡走去。

侍女很快擺好了茶點。

鳳瑤公主先捧起茶杯飲了一口:“姐姐是要接我回宮嗎?”

“皇上想你了。”

鳳瑤輕嗤一聲,臉上只有無盡的冷漠。

她抬眼望著陸羽,打趣道:“這位公子怎麼還站著,瞧不上我府上的茶不成?”

“難得公主一片盛情,你就坐下吧。”陳鈺垂眸望著茶壺,似乎沒什麼玄機。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皇上曾冤殺她的父王母妃。

許是鳳瑤公主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清算,或者,她受了別人的挑唆……

陳鈺用指肚撫著杯沿,含笑道:“妹妹若不想回宮,住在這裡也好。缺什麼少什麼只管開口,我們還和從前一樣。”

“我缺男人,尤其是俊俏的男人。”鳳瑤公主拿眼覷著陸羽,掩嘴笑道。

陸羽坐在陳鈺身側,脊背僵直,一言不發。

陳鈺瞥了他一眼,他是不是也覺察出哪裡不對,否則依他的性情,早就翻臉了。

鳳瑤公主示意侍女續茶:“再不喝茶就涼了。”她捧起茶盞一飲而盡,接著便猛咳起來。

一個侍女忙上前捶背。

身側的嬤嬤從袖中掏出帕子,猝然在陳鈺和陸羽面前一抖……

陳鈺和陸羽的注意力全在茶杯裡,待意識到帕子有問題時,已經晚了。

兩人身子一歪,旁邊的宮女連忙接住。

“你……你敢給公主下毒?”劉嬤嬤驚叫著。

鳳瑤公主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皇家無情,怪只怪她非要撞進來。”

“剩下的交給你們了。”鳳瑤公主在侍女的攙扶下向後院的角門走去。

角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車裡坐著曦王妃。

一個男子走上前道:“還望二位不要食言。”

……

柴房裡,陳鈺睜開眼,便迎上陸羽帶著嘲諷的目光。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倚在她對面的牆上。

“你也有今天!”陸羽冷哼一聲。

往日裡動輒對別人用斷魂散,今日自己也著了道。

陳鈺倚在鬆軟的草垛上,倒是比他舒服些。

斷魂散是薛神醫的祖傳秘方,從不洩露給外人。這些人用的斷魂散,多半是周離給的。也就是說,周離已經接觸到幕後之人。

也算沒白受罪!

陸羽見她心不在焉,問道:“你知道是誰?”

陳鈺防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