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出力!

先帝和太子計議收回異姓王的兵權,訊息傳到營州,百姓無不欣喜。誰知事未成,太子卻成了反賊死在營州……

“兄長有心事?”陳鈺側目望著蘇檀。

蘇檀欲言又止:“我想知道你當初是如何逃出皇宮的。”

“是素月姑姑帶我從密道逃出去的。”

蘇檀搖了搖頭,為防宮變,自古宮裡的密道就只有皇上一人知道。

“誰帶你們去的密道?”

陳鈺仔細回想著,好像是皇祖父身邊的王公公。

她忽然覺出不對來,皇祖父既然下旨將她們賜死,為何還要將她偷偷放走?

蘇檀緊盯著她:“你可還記得給太子妃送鴆酒時,宣旨的太監是誰?”這種事,一般都由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來做。

“……那時你還小,又隔了這麼多年,是誰你恐怕忘了,是否認得總該有點印象吧?”

陳鈺的臉色漸趨蒼白。

那一日,母妃似乎已經預料到難逃一死。她早早換好太子妃的盛裝,卻給她穿了王兄小時候的舊衣。她緊緊擁著她,附耳道:“不要記恨你皇祖父。”

素月姑姑匆匆趕來,拉著她鑽進雕花軟榻。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軟榻下竟是空的。

透過縫隙,她看見一個面若梟鳥,弓腰駝背的太監闖進東宮……

“他不是皇祖父身邊的人!”

陳鈺恍然明白過來,賜死她和母妃的絕不是皇祖父。

父王和兄長謀反事發之初,皇祖父並未降罪東宮,沒道理在已病入膏肓時,再對她們下殺手。

她沉聲道:“當今皇上知道我逃出了皇宮。”

蘇檀喃喃自語:“這就對了。”

“當今皇上身為皇子時也頗有賢名,至少不會是個昏君。即位之初他本該穩固人心,安撫恆王,合力將瑞王這個心腹之患除去。可他卻反其道而行,對瑞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集中兵力討伐自己的親姑母……”

近年來,朝中大臣多有主張議合者。可皇上只要聽到一個“和”字,便不由分說地一律賜死!

陳鈺道:“皇上以為我逃到了交州?”

她又搖了搖頭:“父兄皆已亡故,一個早就被宣告死亡的公主,對皇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犯不著為了我大興刀兵。”

蘇檀緊蹙著眉頭,從南地逃來的流民曾說,是當今皇上設計陷害了太子。可無憑無據,他不能在陳鈺面前亂說。

“許是皇上更忌憚恆王和大長公主吧!”

都是異姓王,先從誰下手差別不大。

瑞王不得民心,恆王和大長公主卻深受百姓擁戴。先藉著太子謀逆案將太子妃賜死,隨後興兵討伐恆王也說得通。

“兄長怎麼忽然關心起朝政來?”

“我……”蘇檀眼裡滿是頹喪之氣。

與那些流民待久了,聽他們說著一路北上逃亡的見聞,便知營州之外的天下已是滿目瘡痍,百姓皆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長嘆一聲:“十三年了,恆王並無反意,皇上依然不肯罷兵。長此下去,瑞王一旦做大,國家就有傾覆的危險……”

陳鈺仍沒明白他的意思,連朝中大臣都無可奈何的事,平民百姓又能怎樣!

“你說……”蘇檀很謹慎地問道:“若瑞王這裡出了亂子,讓皇上有機可乘,他會不會改變策略……”

陳鈺心中一驚,他想造瑞王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