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天,清晨的風溫度卻不高,這會兒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可卻愜意得很,如同吹走了心底的陰霾。
於小安感同身受地揚起嘴角,“你為了高考,浪費了不少。”
是不是“浪費”不好斷言,但至少此刻的航磊內心平靜,對未來充滿期冀。
“等我的好訊息吧。”如果手裡有酒,他真想和於小安碰個杯。
於小安握起拳頭,伸到航磊面前,面前的人也握拳迎上去,用力撞了撞。
彼此信任,就是這麼容易的感覺。
於小安這次坐火車沒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事,但是同樣時間同樣班次的火車讓他不自覺總是想起寒假時候的經歷,想起後來竟然還能意外重遇的林和。
回到C市,於小安的生活也沒有什麼改變,在航磊那兒是給航磊做保姆和煮夫,回來了,安嘯禹也是同樣備考,於小安繼續做保姆和煮夫。
他琢磨是不是可以把這件事職業化,這樣自己生活工作之餘,還能賺筆外快。
不過這想法僅限於一閃而過,他可不想給安嘯禹這個僱傭自己的機會。
要說起來,一個職業資格的考試和高考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但可怕的就是人的態度。
安嘯禹對凡事認真的態度和於小安不相上下,很多事不做也罷,一旦決定要做,就肯定是要拼盡全力的。
五月下旬考試,沒幾天了,考完心理諮詢師,還有他自己的期末考試,還要準備學生會主席的競選。
要說起來,安嘯禹這段時間應該壓力很大,可是他一定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顯得冷靜得過了頭。
除了按部就班的看書複習聽課做題,其他的事好像都還有緩和的時間,他穩如泰山,陣腳紋絲不亂。
於小安做好晚飯,叫安嘯禹吃飯。
三菜一粥,兩葷一素,還有一小碟於小安自己醃的苤藍。
安嘯禹沒吃過苤藍,看著小碟子撇嘴,“這啥?”
於小安眉毛一挑,“說你見多識廣吧,你還真是常常給我這種意外驚喜。”
“驚喜嗎?”
“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沒毒?”
“有。”堅定地不能再堅定。
“毀哪方面?”
“吃吃看。”
安嘯禹將信將疑地夾了一片放嘴裡,酸甜辣脆,“這不是蘿蔔?”
“這是土豆。”
“你不是於小安?”
“我是你老公。”
兩葷一素被晾在了一邊,安嘯禹就著那盤苤藍喝了兩大碗粥。
“明天還吃這個菜。”安嘯禹眼皮也不抬,夾了最後兩片苤藍到嘴裡嚼,隨後端起碗來把碗底的粥扒進嘴裡。
“今晚你去書房睡吧。”於小安說。
“莫凱還沒回去?”安嘯禹問。
“不是你把他送上路的?”於小安詫異。
“瞧你說的,好像我把他幹掉了似的。”安嘯禹一臉黑線。
“是你先問廢話的。”
“好端端的幹嘛讓我睡書房?”安嘯禹不滿,本來還打算小別勝新婚,今天晚上做些夜間運動的,可突然就被莫名其妙地一竿子支到了書房,給了誰也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吧。
“苤藍吃多了通氣,我怕你的生化武器。”於小安賊賊地笑。
安嘯禹愣了幾秒,放下碗筷就朝小崽子撲過去。
於小安笑著叫著躲著,並不真的反抗,好幾天不見了,是真的挺想他的。
可是他要考試了。不到一週了。
安嘯禹知道他在想什麼,惡狠狠地說,“我考試和欺負你是兩碼事,並不衝突。”
言外之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