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浣兒坐回到車上,還是越想越不痛快。
今天約宋年年出來,只要是想要挫挫這人銳氣的。宋年年看起來很張揚,可師浣兒估計她內裡只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這樣一隻紙老虎,被風輕輕吹一吹就倒了,甚至不用她親自動手。
於是,師浣兒就志得意滿得把她約了出來,心道只要對她說幾句話,或是懷念過去,或是秀秀自己的優越感,那麼宋年年肯定就會很難堪。
師浣兒這如意算盤打得很不錯,只是她沒想到,原來她估計錯了。搬起石頭,砸的卻是她自己的腳,師浣兒突然覺得,她並沒有挫了別人的銳氣,她滅的是自己的威風!
心裡難受得不得了,面上卻還是不顯,這條路還很長,宋年年和陸墨珩在一起的時間還沒多長,往後還有數不清的矛盾,而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接近他們,等著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趁虛而入。
坐回到車上,師浣兒的臉色才逐漸差了。
老陳在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小姐,你沒買衣服嗎?”
距離師浣兒進商場,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老陳在車上打了個盹兒,又玩了會手機,本來以為師浣兒下樓的時候會滿載而歸,卻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買。
老陳多嘴問了一句,主要也是想要緩和師浣兒很沉的臉色,卻沒想到,他話音未落,師浣兒已經不耐煩地出聲,“去名品店裡買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提著,人家會送到家的,你懂不懂?”
老陳吞了吞口水,發動了車子。
到了家,師浣兒連飯都不願意吃,直接上樓,師媽媽在樓下抬高了聲音,“浣兒,你剛才出門買了不少衣服吧?東西都在樓上,已經送到你的房間裡了。”
“砰”一聲,師媽媽的聲音被隔絕到房門外。
師浣兒進了屋,往梳妝檯前一坐,把自己精心設計過的髮型給拆開。脖子上戴著華貴的項鍊,手指上的戒指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個摘下之後,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
鏡子裡的她很漂亮,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此時的自己,看起來很落寞。剛才與宋年年在商場逛街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很耀眼,卻遠沒有宋年年這麼自然。
師浣兒並不是一個容易自卑的人,可是現在,望著房間角落裡擺著的那一堆衣服,她冷笑一聲,眼底的譏誚若隱若現。
輸了?她這是輸了嗎?
不可能,她師浣兒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輸過,一直以來,她讓人家往東,沒人敢往西,她讓人家往北,沒人敢往南,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不聽她說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夠尊重她。
一切都只是夢幻泡影,屬於宋年年的夢幻泡影,現在先讓她先得瑟一會兒,可這樣的時光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的。
總有一天,宋年年會輸,輸得一敗塗地,輸得服服帖帖!
師浣兒在師家默默地下著一盤棋,這盤棋有兩個主角,一個是宋年年,一個是陸墨珩。當然,這盤棋裡,宋年年肯定是一個悲情人物出現的,而她自己,到了最後,她將會是這盤棋的最終贏家。
而此時,在家裡吃飯的宋年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陸墨珩給她遞了一張紙巾,“今天出門又穿少了?”
第一次見到宋年年的時候,她穿著一件露臍裝,還順便露了香肩,下身穿著一件超短裙,短裙之下的一雙美腿又長又白,實在是耀眼得不得了。第二次見到宋年年,她也好好打扮了一番,那性感惹火的樣子,讓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那一天拉著他的手要跟他回家的她。
跟著是第三次,第四次……
總而言之,後來,陸墨珩就明白了……宋年年很愛打扮,喜歡光鮮亮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