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陸寒說過宋年年是跟一個男人一起去的,可進房之前,陸墨珩完全就沒有懷疑過自己會在這房間裡看見一對糾纏的身體。
這段婚姻是一時興起之下的念頭,卻一點都不草率,如果宋年年真的是一個如此輕浮的人,他就根本不會提出與她結婚。
房間裡瀰漫著滿滿的酒氣,陸墨珩走到床前,床上沒有人。他轉過身,宋年年正靠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桌子上擺著幾張畫稿,一張畫稿上是一個男人的樣子,那男人身上穿著一件服帖合身的西服,這西服看起來並不特別,可乍一眼看去,竟有幾分某大牌的輪廓。第二張畫稿畫到了一半,後來她大概不太滿意,塗了一大半,看起來亂糟糟的,想來宋年年大概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的。
陸墨珩拿著畫稿看了一會兒,放了下來。他之前找陸寒調查過,宋年年在國外深造的那兩年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總是沉迷於吃喝玩樂。實際上,那兩年,她在學校裡非常認真,一分鐘都沒有耽誤。所有的訊息都表明,她沒有曠過任何一節課,甚至在專業課上得到了老師的一致好評。那幾個老師非常惜才,在發覺了宋年年的天賦之後,他們給了她不少機會,而她就是在那一段時間獲得了不少的成就。
那兩年,一位叫作“瞳”的新銳設計師冒出頭,她在國外獲得了不少的獎項,後來便參與了品牌的合作,而後,她賺得缽滿盆滿,可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究竟是誰。
這個叫作“瞳”的設計師有不少粉絲,只要是她的設計,那就一定有人買單,可是,她究竟是男還是女,是高還是矮,是胖還是瘦,誰都不清楚。
很顯然,陸墨珩是知道這一切的人。他將畫稿放下,輕輕摸了摸宋年年的頭髮,她睡得正香,抿了抿嘴角,一手拍開了他的手。
陸墨珩不由笑了。就是在睡覺的時候都這麼不安分嗎?
昨天,是陸墨珩第一次與宋年年一起,一覺睡到天亮。他的睡眠質量不太好,本來以為身邊多了個女人一定會失眠,可沒想到,只是醞釀了一會兒,睡意便來襲。
陸墨珩看著宋年年的睡顏,他在想,究竟是要把她帶回家去,還是由著她在這裡睡一夜。她喝了太多的酒,呼吸間都是滿滿的酒氣,陸墨珩略顯無奈,突然之間,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秦南司。
這個名字,他剛才從陸寒的口中聽過。陸墨珩接起電話,那邊的人甚至都沒確認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宋年年,直接說道,“我的寶貝,你究竟畫好了沒有?不要再借酒消愁了,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想著那個臭男人。可也沒辦法啊,江慕白都不要你了,你整天可憐兮兮的,給誰看啊?”
秦南司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卻一直不吭聲,“喂?哈嘍?宋年年?年年?我的大寶貝!”
他一聲一聲嚷著,宋年年沒有回話,倒是一道低沉而又平穩的聲音淡淡地開口,“她沒有在想那個男人。”
秦南司把手機舉到眼前看了好幾回,確認自己沒有打錯,“你是誰啊?我警告你,宋年年可不是你能碰的,我馬上就過來,你別給我動手動腳的!”
陸墨珩不知道對方是誰,可這個人言語之間的袒護令他非常不悅,他沉著聲,語氣冷冰冰的,“我是誰?我是她的丈夫。”
“啪”一聲,陸墨珩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秦南司放下水杯,遲疑了好長的時間。宋年年的丈夫?這……
秦南司見過江慕白好幾回,當然,並不是以宋年年經紀人的身份。在江慕白的眼中,他是宋年年的好朋友,唯一一個好朋友。
秦南司對人聲非常敏感,他確定剛才電話裡的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江慕白!秦南司猶豫了一會兒,想著是不是要再去一趟酒店,突然之間一道身影纏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