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讓蜷縮在被子裡的太后害怕得直顫抖。

他一邊盯著人,一邊淡淡的問身後的太醫,“她的狀態,還能熬多久?”

太醫戰戰兢兢回答,“回稟皇上,臣沒用,太后娘娘的生命力太頑強了,可能還要再熬兩三個月才能崩潰發瘋……”

太慢了。

鳳長夜轉身問太醫,“若朕告訴她一件足以讓她受刺激瘋掉的事,你可有什麼法子能保證她無法尋死?”

太醫眼皮一顫。

他艱難吞嚥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皇上,老臣有一藥方,在不損傷太后身體的情況下,可讓太后四肢癱軟無力的躺著,這樣,她即便想咬舌自盡都無能為力。再讓啞奴每日喂她參湯,就能保證她死不了。”

鳳長夜眼神陰鷙,勾唇,“去配藥。”

太醫趕緊轉身去了。

在等待太醫送藥來的時間裡,鳳長夜便一直站在床前,眼神陰冷的盯著床上的太后。

太后這些天被太醫用了各種手段折磨,就跟驚弓之鳥一樣,很容易被人嚇到。

被他這麼陰狠的盯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厲鬼盯上了,嚇得不停顫抖,不停哭泣,若不是暫時性的啞掉了,她現在鐵定會崩潰的大聲哭喊尖叫。

鳳長夜看著她的樣子,冷笑。

害怕?

這就害怕了?

呵,這個惡毒的女人把他們一家害得這麼慘,他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

等太醫將藥熬了送來後,他親手接過藥碗,粗暴的掰開太后的嘴,不顧太后驚恐的掙扎,直接將微燙的藥灌進太后嘴裡!

看著太后流著淚被他強迫著將藥喝了個乾乾淨淨,他冷笑著將碗摔在地上。

他一邊用帕子擦拭著手指上的藥汁,一邊陰狠的看著太后。

“等你喝下去的藥發作了,朕,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驚嚇過度的太后,不禁流著淚瞪圓眼睛望著他。

好訊息?

是天大的壞訊息吧?

不,她不想聽!

她開始不安,她緊緊抓著被子害怕又警惕的望著他,一種絕望從心底滋生,讓她飽受煎熬。

一刻鐘過去,藥效發作了。

太后癱軟無力的躺著,手指頭都無法動一下。

鳳長夜低頭看著她,殘酷的說。

“你知道今天朕為何會來看你麼?因為,朕剛在天牢裡結束了晉王的性命,還將他的屍體押赴刑場,在天下人面前千刀萬剮了……”

他勾起嘴角,殘酷的望著她,“你的瑾兒,他死了,而且死得特別慘……”

太后早就有所猜測了,可真正聽到他說出這話,還是被刺激到了!

她張著嘴無聲的痛罵他,罵著罵著,忽然就變成了痛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整個人盡被絕望籠罩。

鳳長夜看著她痛哭,痛快之中,又有密密麻麻的痛。

因為他真正的母后也在這具身體裡,也在聽著他和晉王手足相殘的訊息啊。

此時此刻他倒慶幸母后的狀態是瘋掉了的,這樣,母后就不會那麼悲痛欲絕……

他狠狠掐著掌心,壓下心中的痛意。

他壓低聲音,繼續陰狠的對太后說,“這就讓你很痛苦了?朕不妨告訴你一個更殘酷的事。朕啊,已經將晉王的肉蒐集起來了……日後,你就吃他的肉粥度日,朕對你好不好?”

太后震驚的望著他,然後,明明已經啞了的她,硬生生拼命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絕望哀嚎!

鳳長夜冷笑著轉身離開。

走到宮門外,他冷漠的吩咐太醫,“今後每一頓都用上好的鹿肉熬粥,太后不喝,就給朕硬生生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