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葭月過去將人扶了起來,讓其坐回了座位上,悉心道。
“皇姐有話直說,不用如此大禮,皇弟受不起。”
面帶微笑,卻笑得牽強。
莫名奇妙,這麼多有權有勢的皇子不去求,來求他做什麼?
他無權無勢,這和親之事,他要如何幫?
公儀葭月重新走回去,坐了下來,輕嘆了口氣,道。
“皇姐……這事,為何單隻來請我幫忙?——和親之事茲事體大,饒是我有心,亦不是我能阻止的。”
說著,又嘆了口氣。
“這事……誰給你拿的主意?”
讓她來求自己?
“且,和親之事,又是誰跟你說的?”
他都沒聽說和親這一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亦明白,沒有人慫恿,她怕是想都想不起來自己。
公儀如月抹了眼淚,木訥的抬眸望著他,稍有猶豫。
這皇弟,確實聰慧,每個問題,都在點子上,且,年紀雖不大,卻不是一般的穩重。
“……我是收到父皇手諭,才急匆趕回的,和親使者過兩日便到,烏國皇帝親信於父皇,要求和親……”
“父皇只有我一個公主,這……”
公儀如月說著哽咽了。
呃,這話倒是沒錯。
可是,他也沒這個能耐來阻止啊,不是?
“皇姐不應該求父皇麼?求我做甚?七弟我在朝裡沒有任何可依仗的人,怕是……難幫皇姐不去和親之事。”
公儀葭月無奈,也只得悉心解釋。
“國師跟我說,能幫我的,只有你!”
公儀如月接了他的話尾音,說的肯定。
其,國師人她是沒見到,其母后讓她去他府上,也只見了他身邊的侍衛蘇子卿傳了這話給她。
公儀葭月一僵,覺得莫名其妙。
該死的陌上塵,這回又唱的哪門子戲?
給自己挖的什麼坑讓他跳嘞?
半晌。
“……如此,皇姐先請回吧,既是國師所言,那我去問問,這事,我該何解,可好?”
公儀如月一愣,詫異的望著他。
沒想他真如國師所言,他一定會答應自己。
她木訥的點點頭,猶豫的起了身,擦了把臉頰的淚。
“此事,就拜託七弟了!……若是不成,那,宮城牆上,便是我的歸宿!”
公儀葭月手一抖,嘴角扯了扯。
別,跳城牆拒和親,跟自己說這些,不考驗自己良心麼?
他起身,尷尬的陪著笑,道。
“皇姐不必如此消極,這事,我會盡力,你是我們當中唯一的一位公主,我們亦自是捨不得你遠嫁,想必,父皇也是如此想的。”
公儀如月木訥的望著他,不怎麼信他所說父皇的心思,但不曾否定,只點點頭,朝他深低了下頭。
“拜託七弟了!”
憂鬱的道了句,目光帶淚,望了眼身後的侍女,便離開了。
公儀如月一走,公儀葭月沉嘆了口氣。
氣得不知所措。
這陌上塵,到底想怎樣呢?
這事往他身上推,不給他找麻煩麼?
幫呢,他無能為力,不幫呢,良心受譴責。
罷了,看在佔著人身體的份上,只能做好人了。
“月冷。”
公儀葭月一步跨出,喚了花月冷就走。
“殿下,您還沒用膳呢!”
管家不明所以的在身後著急喚了句。
“不用了!”
這情況了,哪還有心情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