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睦這才往桑春秋的身邊靠了靠,伸出一根小手指頭戳了戳桑春秋的肩膀。
桑春秋佯裝不理他,心裡卻是被兒子可愛的舉動給逗樂了。
桑睦又扯扯桑春秋的衣角,忸怩著說:"媽媽,你不要生氣,我跟你道歉..."
兒童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此刻更因為帶著絲乞求,格外惹人憐愛。
可"乞求"不過三秒鐘,又變臉了:"我就喜歡遊鷺,去求警察叔叔把他放了好不好?"淚珠子從眼眶裡一顆顆掉了出來,小身子也因為抽泣一顫一顫的。
桑春秋心軟,兒子才四歲,所見人心冰山一角都不到,說起話來不中聽,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她抱了抱兒子,算是對兒子的原諒。
"做錯了事情就一定會有懲罰。等他被懲罰完了,自然就會被放出來!"桑春秋放柔了語氣,跟兒子說。
"所以說,不論遊鷺內心是好是壞,只要他殺了人,都是壞蛋嗎?"桑睦咬著嘴,希望從桑春秋的嘴裡聽到確切的答案。
桑春秋摸摸桑睦的頭,說:"我們都是人,並且我們都不想死,隨意剝奪了一個人生存的權利,最公平的對待就是,以命償命..."
四歲的娃聽不明白,桑春秋也不願意多做解釋了。勺子遞到娃的手,便勒令他把早餐吃完。
但桑春秋的那番話,還是被桑和記進了心裡。
犯了錯,最公平的解決方法,便是的結局兩相對等。
這不可能存在的。
秦若彤欠的,實在是太多了。哪怕秦若彤以命償命,只能讓被害的那些人命變得更為低賤。
用完早餐後,桑春秋拒絕了準女婿的幫忙,自個兒去廚房刷碗了。李懂隨桑和進了臥房。
他見桑和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裡所想。於是,他打算跟她說些事情。
可桑和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反倒順著她自己的想法說了下去。
"你說那個顧舟行女朋友是不是跟秦若彤有些關係啊?不然怎麼鄭恩諧轉到平行三班這麼久,她一點動靜都沒有了?現在突然冒出了個葛笙...對的,遊鷺發的郵件裡就說了,徐玉蓮的前夫姓葛!說不定,真有些關係呢!還有,你...你說的遊鷺留了東西給小睦,這是真的嗎?"
李懂聽著她說出來的極其混亂的話,無奈地搖頭淡笑,身子往書桌上一靠,說:"秦若彤已經很久沒去學校了。"
"她...她怎麼沒去學校!為什麼這事情我沒聽說?她明明也算得上是輿論尖尖上的人..."
"輿論尖尖上的人物,就不允許她退下來?我去奧賽一班的第一天,就聽班上同學說了,小禮堂事件後半個月,她回學校待了幾天就休學了。"李懂解釋著,忽地,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說到這裡,我爸前些日子跟我透露口風,說,秦仲雄親自跟他談過,拒絕秦李聯姻。"
桑和不滿李懂這種胡亂岔開話題的行為,卻又被李懂的這個話題給帶了去,問:"為什麼?"
"這個...我爸沒有細說,不過看當時他的神情,倒是談得算愉快。我還得知,他們這群大人,是在演一場戲。而且,是一場已經演了很多年的戲了。"
"為什麼要演戲?這麼多財團財閥一齊演戲?肯定會漏洞百出..."桑和的腦子裡顯然無法再細細分析李懂透露給她的資訊。
李懂挑了挑眉,攤攤手:"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這麼多年來,似乎還沒有人發現其中的破綻。不過...我個人感覺,自秦訣哥雙腿截肢、你祖母染病離世,乃至於桑睦被擄的種種劇本以外的戲碼接二連三地上演,秦仲雄坐鎮的秦氏角色,開始按捺不住了。"
"是與徐玉蓮有關的嗎?"桑和猜測。
李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