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桑和扔在醫務室門口的李懂獨自回了教室,老宋在講臺上上課,他卻一直在看手錶,計算著距離自己跟桑和所說的半個小時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剩下幾分幾秒。
只是,隨時間的推移,他愈發地不安,尤其是在遊鷺也沒回教室的情況下。
於是,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到點的那一秒,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李懂,難不成你知道這道題的原理了?"老宋叫住了他,手往大螢幕上的某題揮了揮。
可當老宋往教案上看了兩眼後,再抬起眼時,李懂早已不見了蹤影。
"李懂呢?"老宋茫然地問著臺下的同學。
臺下的同學也一懵,紛紛往李懂的位置上看了去。
這時也不知誰說了句:"桑和不在,李懂怎麼可能坐得住?"
語氣中充滿了玩笑,卻讓老宋的臉完全陰沉了下去。
坐在唐堂旁邊的鄭恩諧看了往後座上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僵了僵。
唐堂悄悄地給他遞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去找一下嗎?"
鄭恩諧顯然有些懵,在紙條上畫了個問號,遞還給了唐堂。
"她弟弟聖誕節的時候走丟了!"
唐堂又給鄭恩諧遞過來一張紙條。
鄭恩諧的眼微微一眯,將紙條捏成了團還給了唐堂。
只聽他輕聲說了句:"她去哪了,你能知道嗎?"
唐堂的腦子一懵,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桑和的去向一無所知。桑和的弟弟失蹤了,警方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何況自己呢?
桑和去哪兒,最清楚的,莫過於李懂吧!
但事實是,李懂也不清楚。
離開教室的他短暫加速衝下樓梯後,在教學樓前定了兩秒,而後便走向了前方的教師辦公樓。
走上只通六樓的學生會電梯,去往自己的辦公室。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煙,點著了,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一丁點兒聲響。
現在是上課時間,整層的學生會辦公室裡靜悄悄的,耳邊有的是自己呼吸的聲音。
終於,到了學生會主席辦公室前,夾煙的手從右手換到了左手,右手擰動門把,已經被鎖住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鑰匙卡,在門上一刷,手扳動門把,門往裡開啟,門縫裡卻出現了一條粗鎖鏈。
"誰在裡面!"李懂的聲音分貝突然拔高,同時,辦公室裡面傳出了一大堆檔案落地的聲響。
現在這情況,如果裡面的人不主動開門,外邊的人不將門拆掉,根本進不去。
但問題是,誰把鑰匙卡給裡面的人的?
"我警告你,最好給我開門,不然你也別想出來!"李懂淡淡地說著,將門往外一拉,門再度合上。
學生會主席辦公室,是這一層樓裡最大的辦公室,只有一扇門、一面窗,也因此,出口只有門和窗。
這人敢進主席辦公室偷資料,不能從門出來,那便只有窗了。而這所謂的窗...
從六樓跳下去,只要對方敢的話。
果不其然,時間沒過兩分鐘,門從裡面開啟了來,一隻蔥白玉手從裡伸了出來,牢牢地抓住了李懂的手臂,意欲將他拉入辦公室。
可對方明顯地忽略了李懂的力氣。
李懂將門往裡一推,那站在門板後面的人連連退了幾步,終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只看一身材纖瘦,面貌姣好的女生坐在地上,揉著被摔疼的地方,一張泫然的小臉皺成一團,可憐急了。
但這並不是李懂關注的點。
他所想的是:偷資料還穿羽絨服,這女生是腦子有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