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動找鍾靈,感覺怪怪的,“醫生說,老叔公會變傻子,我不信.”

“怎麼?才看出來?還不算太笨.”

鍾靈嘲諷的調調,我卻沒有生氣,反而長長的鬆了口氣。

既然鍾靈這麼說,那就證明老叔公肯定不是醫生說的那樣,其中另有隱情。

我心裡又喜又急,鍾靈似乎明白我在著急什麼,“傻子,帶我坐近點.”

因為現在是白天,鍾靈無法從雨傘中出來,我依她的話,靠近老叔公。

片刻後,鍾靈咦了聲。

她告訴我老叔公身上的毒出自苗疆,蠱毒中的一種,她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何物,等入夜後回張村看看。

苗疆溼熱,當地村民會用一切毒蟲草藥煉製藥物,驅蟲強身。

苗疆人有養蟲的習慣,有些毒蟲兇悍,苗疆人為其馴服,便會用自己的血肉飼養。

歷代傳承,苗族蠱毒自成一派,蠱毒可害人也能救人,即為亦正亦邪之物。

據說養蠱毒的人,一身都將於蠱毒為伴,不得善終。

有了這條線索,我刻不容緩的動身回張村。

進村後,直奔老叔公的家。

院門外警戒線攔著,院子裡有人在勘察,村道上停著兩輛車。

我在人群中看到胡明的身影,村裡幾個好事的人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些人以為老張家沒人在,所以肆無忌憚的扯著嗓子喊,將老張家那點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個遍,就怕胡明不知道我家是搞迷信活動似的。

冷眼看著這些人的嘴臉,我離開村子,等入夜後再潛入老叔公的家。

胡明的人已經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搜查了個遍,我在鍾靈的指引下進入老叔公的屋子,一眼便看到折斷的菸斗丟棄在角落裡。

我記得一開始菸斗倒插在床頭,被我踹翻後,滾到踏腳下。

此刻兩截菸斗孤零零躺在牆角,感覺怪怪的。

鍾靈飄出雨傘,她繞著屋子轉了圈,視線落在菸斗上,“應該就是它了!”

我小心翼翼用毛巾裹起菸斗,鍾靈湊過來聞了聞,衝我眨眨眼:“你跟這老兒家的娃感情不錯?”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鍾靈笑笑沒說話,讓我帶著這東西回醫院。

毒源是找到了,可下毒的人又是誰?那晚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提著雨傘走出屋子,胡明背對著我站在院子裡,抽菸。

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等了很久,見我出來,他踩滅菸頭,拉高衣領,“我的人在縣城醫院看到順子,捎你一段?”

說著,胡明的視線落在我手上,“每次見你都帶著把紅傘,挺特別的.”

我扯了扯嘴角,坐上他的車,遲疑了下,將菸斗交給胡明,“我找到毒源了.”

胡明瞥了眼菸斗,挑起眉,“這是你大半夜潛入現場的目的?小張,知道破壞現場,隨意拿走物證的後果嗎?”

“你要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