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指尖微燙,想到上回答應他太快所付出的代價,這回不敢再輕易答應給他謝禮。
她快速地編輯了兩個字傳送過去:
[沒有。]
他回覆得很快。
[無情。]
這語氣,透著滿滿的怨念。
[……]
無情就無情吧。
反正不能再像上回那樣傻地跳下他設得陷阱。
在別墅那一回,她被折騰得比初次在套房裡還要慘,渾身上下痠軟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姜有苼臉頰微熱,把手機收起來。
一抬眼,就對上溫老爺子投來的視線。
姜有苼:“……”
有點心虛。
跟溫思爵的婚約還沒解除,但她跟溫適白的關係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妙起來。
她覺得很對不起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問:“在跟思爵聊天?”
姜有苼搖頭:“沒有。”
從套房醒來,再到現在,她再沒有主動聯絡過溫思爵一回,連以前在微信上每晚都會跟溫思爵說的晚安都沒有了。
明面上看,她幾乎跟溫思爵斷絕了私底下的聯絡。
可她心裡清楚,她跟溫思爵私底下的聯絡可以斷絕,但是依照溫家跟姜家的交情,她跟溫思爵的婚約即便解除,兩家也是做不到斷得一乾二淨的。
她日後怕是還得跟溫家來往。
溫老爺子不太清楚姜有苼跟溫思爵相處的細節,也不想過問太多,免得讓兩個年輕人覺得處處被他一個老頭子拘束。
姜有苼走過去,站在溫老爺子身邊。
她看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那日的陽光很暖。
小道兩邊的植被綠茵茵的,生機盎然。
照片裡的少年眉眼恣意,嘴角往上揚起的弧度,透著邪氣。
而少年對面的孩子比他矮了許多,瞧著僅六七歲的樣子,他的腦袋上全是黏糊糊的蛋糕,奶油弄得他頭髮跟臉上都是。
那個男孩想哭,但是礙於身前少年周身的威壓不敢發出聲音,只好咬住下唇,憋哭憋得身體一抽一抽的。
即便少年此時五官還未長開,但那禍國殃民的模樣已經凸顯出來。
及肩的長髮被他用黑色的橡皮筋紮起,一些細碎的發貼在他的後頸。
彎彎曲曲的。
是很溫暖很柔軟的弧度。
但他的眼神很冷。
這是……少年時期的溫適白。
那股壓不住的乖戾不馴,在他的少年時期特別明顯。
少年渾身上下張揚著得罪他都要死的氣場,一副誰也瞧不上誰都不值得被他瞧上的傲然感。
很輕狂。
又極具侵略性。
危險、迷人、蠱惑。
多種氣質被糅雜在一起,放在少年溫適白的身上卻特別契合。
他的性情跟他的名字也極不相符。
姜有苼一直覺得,溫適白這個名字是比較斯文的。
直到真的見到溫適白,她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名字和他的性情反差能如此之大。
比起少年時期的鋒利張楊,如今已是青年的溫適白收斂許多,但一個人骨子裡的性情是歷經時間再多的磋磨都無法滅掉的。
溫適白依舊是溫適白。
只是現在的他,更善於隱藏鋒芒。
溫老爺子指了指樹木後面穿著粉白裙子的女孩兒,佈滿繭子的手落在女孩頭上的髮圈上:“這是思爵九歲生日的時候。”
姜有苼順著他指尖落下的地方一看。
由於女孩是背過身的,所以樹木後面只有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