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宙上前,長臂一伸,將突然闖進的關月攔住。

關月摘下墨鏡,淚盈盈地望著正在用餐的溫思爵,甚至還瞪了眼專心喝湯的姜有苼,把她被調往國外的事情歸結成是姜有苼從中作梗:“溫少,我有話想跟你說。”

溫思爵眉心微皺,放下勺子。

金屬製的勺子反著光,碰撞在瓷盤上發出悅耳的脆響。

被打攪了用餐的興致,他的臉上閃現出不悅的情緒。

姜有苼看了看關月,再看了看溫思爵給出的反應,抿著粉唇,選擇沉默。

關月企圖掙脫蔣宙的鉗制,她紅著眼眶,聲音裡帶了哭腔:“溫少——”

蔣宙請示地望向溫思爵。

溫思爵不做反應。

倒是姜有苼多看了一眼。

她對關月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也不嫉妒關月跟溫思爵有過一段時間的糾纏。

因為她清楚,在秦真真跟溫思爵的這段感情裡,不管是她,還是關月,又或者是之後喜歡溫思爵的任何人。她們,都不過是兩人中間一個短暫的沒什麼存在感的小插曲而已。

今日關月會被拋棄,很快,她也會被拋棄。

不同的是,關月是還愛著溫思爵的,寧可待在溫思爵的身邊不求結果,也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

而她現階段是期待被溫思爵拋棄的。

並且,姜有苼無比期待解除婚約的那一天。

她想,如果到了那一日,她定然會很開心。

因為,她終於能跟溫家,跟溫思爵之間畫上一個句號。

溫思爵被吵得心煩,見關月一副非要留在這裡把話說清楚的架勢,他對蔣宙揮了揮手。

得到指示,蔣宙撒手,退到一邊。

關月上前,蹲在溫思爵的面前,抓住男人的手臂搖晃,祈求能夠得到他的一點愛憐和回應:“溫少,我不想去國外。”

溫思爵抽回手,態度冷漠:“關小姐,決定送你去國外把你的事業重心放在國外是你公司對你的安排。”

關月不甘心,她不相信溫思爵真的可以做到那麼絕情。

他們之間那麼多次的溫存,總該是能為她在他的心裡留下一點位置的吧。

她定定地望著他,眼裡佈滿了對他的迷戀:“溫少,我不想聽從公司的安排。你知道的,只要你跟我的公司說一句話我就可以不用走。”

“……”

溫思爵依然無動於衷。

關月對待這段感情極為認真,即便她清楚溫思爵對她不如她對溫思爵投入,可她還是喜歡他喜歡的徹底:“我想留在你身邊,哪怕沒名沒分都行。我跟你保證,我會安安分分地在家裡等你,平時也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打擾到姜小姐的生活。”

姜有苼:“……”

這可真算不上打擾到她。

畢竟關月的存在,對她來說沒多大影響。

她覺得有關月在挺好的。

因為有關月陪在溫思爵身邊的話她就可以樂得躲在一邊,把每一日的時間和精力全部花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用應對家裡跟溫家那邊。

再一個就是,姜有苼能感覺到溫思爵的變化。

他對她,似乎有那麼點曖昧的暗示了。

想到這個,姜有苼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並無意識地端過高腳杯,喝了一小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