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界裡……真的很危險嗎?”

厲雨怎麼說也還是個未成年人,“囂張跋扈”後,心中便泛起對未知的恐懼。

江言澈頷首,他明白厲雨自己已經有了答案,再問出口,不過是心神不寧罷了。

既然會啟用第二批入夢人,自然說明前一批已經幾乎死絕。江言澈甚至覺得,這批新人的未來,估計也很快會面臨死亡。

至於他自己……

“呵……”

他苦笑一聲,搖搖頭。

在夢界裡,並不存在什麼絕對的安全。哪怕他擁有兩張塔羅牌的力量,稍有不慎,也會墜入死亡的深淵。

“離規定的休息時間還早,要不,講講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聞言,江言澈微微頷首:“這倒沒問題,但作為交換,我對你的過去也挺感興趣。”

倒也不是江言澈八卦,瞭解一下隊友的過去,有利於之後更默契地配合。

江言澈將記憶缺失的事兒攤牌而出,也因此,他並不講述進入X公司之前的記憶,草草帶過。

他將講述的重心放在夢界上,先從第一層禹妄市講起,強調了【惡魔】這個敵人——畢竟這也是後續探索必須會遇到的對手。

講述的時間過得挺快,有關夢界的資訊量太大,江言澈不可能在這一兩個小時內講完,他光是介紹塔羅牌這一類夢界特殊存在,就介紹了好久。

待得休息時間將近,厲雨才堪堪瞭解整個夢界,以及第一層第二層的形勢佈局。江言澈能明顯看出,她的眸光有些黯淡,沉思時,會垂著頭凝視著手中的湖中劍。

江言澈明白她露出這副模樣的原因,聽江言澈講了這麼久,她都沒有得到任何跟湖中劍有關的資訊。只是江言澈提出了一個觀念——

——塔羅牌的力量貫徹整個夢界,但湖中劍可能只是某一層的產物,在其他層級能發揮出多大威力,有待考證。

……

夜深了,來到X公司許久,第二批新人們也已經適應了環境,紛紛進入夢鄉。

睡前,每個人也是進行了自我介紹,江言澈仰躺在“膠囊”上,大腦飛速運轉,嘗試著記住他們的姓名。

從離他最遠的八號“膠囊”開始,是秦綬,那位五大三粗、內心怯弱的壯漢。他似乎就是當初,趁自己入夢想要先下手為強的那位,也是被【節制】打怕,他現在對江言澈還挺客氣。

他年紀比江言澈稍大一些,已畢業屬於無業遊民——這類無業遊民最容易被X公司擄走。

七號“膠囊”是那位非常悲觀的女子,名為藺千琴,暫時沒什麼交集,就是她時不時會說一些喪氣話搞人心態。

六號“膠囊”裡,是這一批入夢人中最年長者,姜尚,大夥兒都叫他姜叔。在外邊主要為人們進行“人體無用副組織集體切除手術”——簡稱“理髮”。

對姜叔而說,理髮只是個維持生計的活兒,他並不追求什麼藝術,所以他自己的頭髮並沒有很殺馬特,就是最普通的寸頭。

五號“膠囊”是那位網癮少年,叫柏青,他的腦子裡似乎只有遊戲,平常講話都動不動吐出一句遊戲術語。

三號四號兩位入夢人,一男一女,像是在現實當中就認識,在江言澈的印象裡,他們都沒跟其他人講過話,完全就是兩個人湊一塊兒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講些什麼。同樣,沒人知道他們的姓名,讓他們自我介紹,他們也絲毫不理會其他人。

二號“膠囊”便是厲雨,不用再多介紹。

嗒……

想著想著,睏意逐漸湧上心頭。

可好不容易湧現的睏意,卻被一聲輕響打散。這動靜很輕,若不是夢界養成了江言澈時刻警惕的心,他甚至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