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不願意回頭,她自己抬手擦淚。

“我沒事,你先上樓吧,我等會兒回來。”顧煙說。

“行。”黃芩說:“但你答應我別想太多。你都說了小斌只是他一個小弟,不一定知道的是真相。

那個圈子真真假假,我看了他對你的細節,小煙,如果他不喜歡你,是不會做這些的。他那個身份,沒必要連我們這種人都顧到。

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還有,即便是真的,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你向他求證,分得乾淨利索的。為後邊兒想真正跟你在一起的人騰路。”

黃芩捏了捏她的手。

顧煙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後,黃芩不再為難她,說自己上樓等她。

顧煙沿著小區路往外走,明明便利店就在眼前,可她眼裡卻彷彿只能看見光點,模糊不清。

“老闆,拿瓶啤酒。”

“要什麼牌子的?”

“......換成酸奶。”顧煙才反應過來現在還在舅舅這邊,回頭還得上樓打一趟的,不能喝酒。

“六塊。”

顧煙摸出手機掃碼付款,她拎著酸奶瓶出了便利店。只是這一路,她居然不知該往哪兒走?

她不想回樓上。

於是就在樓下瞎晃悠,沒喝酒,卻跟個醉酒的人似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她開啟酸奶瓶,仰頭喝了一口。

好澀。

好苦。

一點兒感覺不到酸奶的甜和清香。她跟酸奶槓上了,盯著看了幾眼又猛喝了一大口。結果苦從口腔一直延續到腸胃。

顧煙的淚也被完全嗆了出來。

她往後倒坐在花池上緩和,摸手機,翻到沈辭的微信。

【在做什麼?】

那邊大概十幾秒回過來的。

【酒店。】

言簡意賅。

和曲深深在一個酒店嗎?或者說,在一個房裡?

【你和曲深深在一起......】被她逐字刪除。

她氣鼓鼓將手機放回兜裡,又覺得不快,重新摸出來想直接打電話過去,但剛滑落到號碼上就被自個兒掐斷了。

通了要說什麼?

她沒法繼續打,又換成微信:【你沒帶葉琛過去,不怕自己忙不過來嗎?】

【你怎麼了?】

沈辭當時還在酒店封閉會議室中,合作商、媒體,全都在。

瞧見她發這封資訊只覺得心頭忐忑。

顧煙:【沒事,就問問。】

顧煙有點兒討厭這樣試探的自己,她決定採用黃芩說的,等他回來當面問清楚。反正也不差這幾天。

於是收手機擦盡淚,原地稍作修整幾秒,抬步上樓。

......

“阿辭?”

沈辭剛剛借顧去洗手間,曲深深沒一會兒也跟了出來,卻發現他就站在洗手池邊上盯著手機發著呆。

這是有什麼事嗎?難道是顧煙?

好不容易才跟他單獨來廣州,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大老遠的在南城還攪亂。

沈辭聞聲,抬眸看她一眼,收手機準備往回走。

剛走到曲深深身邊,就被曲深深再一次叫停住。

“阿辭!”

沈辭目光掃過來,曲深深挪開視線,受不得他那麼冷的樣子。手卻不老實地放在他領子上了,踮腳整理:“衣領亂了。一會兒進去別那麼冷,

稍微溫柔一點兒嘛,親和力好更好談事兒,上鏡也更受歡迎。”

幾乎是曲深深剛踮腳貼他耳邊時,暗處有人成功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