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煙聞聲,下意識轉動頭。其實她所有科目學得都還不錯,但就是生活中的方位問題就有點兒難了。

簡單的按著導航走還沒問題,現在在頂樓,他讓她轉向西南方,她上哪兒辨別方向去?

她站起來:“哪兒是西南方?”

“你開啟手機指南針功能。”沈辭說:“上面有。”

顧煙凝神。

之前有見過手機指南針功能,但從未點進去過。此刻她翻找了一下,不知是自己大意了還是怎麼,居然沒找到。

她在應用搜尋欄搜了一下,彈出來了。她點進去。照著上面指示轉了個弧度,對著那邊,除了建築物外什麼都沒有。

“對著呢,怎麼了?”

“我也在看上海方向。”

言下之意,他此刻也在看著她,是讓她換著法跟他對視。

“感受到了嗎?”沈辭說。

“什麼?”

“這個方向的風,有我對你的想念。甜嗎?”

這個方向的風有我對你的想念。

甜嗎?

沈辭不是不會說情話,只是屈指可數。像這種帶著文藝風的更是不多見。

顧煙聽得心頭一暖,她閉眼展開沒接聽電話那隻手臂,享受著。

“甜。”

“顧煙。”

“嗯。”

“人這一輩子,遇見什麼人,見過什麼事。都是不確定卻又是定性的。病人,只是你人生中眾過客裡的其中一個。

盡心救過就好,至於結果,交給天意,那不是人能算的。

至於你見到什麼樣的病人,那也是人家的命運,不是你的。切忌附加私人思想。

多想想我。”

沈辭都覺得有點兒膩人,但不知怎麼就一口說出口了。

反正辦公室就他一人。

“我想你,你就會出現嗎?”顧煙幼稚問了句。

“可以。”沈辭說。

“切!對了,你們那個展覽會,我看見了。”顧煙轉移話題,手又收回來,平視前方一本正經地問:“她坐你副駕駛,是展覽會上的安排嗎?”

她反正也裝不來大度,現在還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他省了中間流程。

她就想要個答案。

“......嗯。”沈辭說:“她是主持人。”

“還有一個男主持。”顧煙說。

“沒有下次。”沈辭回。

顧煙還挺驚喜,之前即便是她明裡暗裡推著他拉清界限,他都不一定正面回應的。甚至乾脆就不提了。

顧煙中午那個心結算是解開了。

“好。”顧煙凝神,正好這時有電話插進來,她看了眼後忙說:“沈辭,醫院找我有事兒,先不和你說了。

一會兒聊。”

“好。”

電話結束通話,是又接到了病人。三個,車禍送過來的。

顧煙慶幸自己剛剛咖啡前嚥了一個麵包,不然沒力氣參與搶救。

車禍嚴重,手術複雜,好幾次病人沒求生意識,好在最終經過大家不懈努力,搶救回來了。

在場的醫護人員個個累得直不起腰,走路都是拖著身子走的。

顧煙同樣難受地活動著脖子,甩了甩手,洗完手才回到更衣室,手機正嗚嗚嗚在箱子裡振動著,催得她眉頭緊擰。

是沈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