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只傳來窸窸窣窣不太清晰的聲音,沒人管電話裡,顧煙迅速跑到窗邊看了一眼,發現樓下剛剛那兩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她心頭一急,忙出門。這剛開門就感覺迎面撲來一個人。

“煙兒~~”

很重的酒味兒,顧煙差點被他燻吐了。他平常有度時,那麼酒味兒還算OK,現在他喝那麼多。

顧煙很嫌棄。

“你做什麼?不是說了不讓你來這兒了?你聽不懂啊?”顧煙看向葉琛,說:“你帶他回去吧,別在這兒打擾人家休息。”

剛剛她還以為他怎麼了,沒想到開門人就在門口。看這樣子一點兒事都沒有。

“嘔。”

“沈辭,你敢吐在我身上!”顧煙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胸口破出!她出聲警告沈辭。

“扶我去洗手間。不然,真吐你身上了。”沈辭音調裡還帶著玩笑意味。顧煙覺得剛剛擔心他就是個錯誤!

“煙兒,快點。”

顧煙眉頭皺得很深,她真的害怕沈辭吐在這兒,於是沒辦法扶著他去洗手間。還沒走到洗手間就聽到門從外面關上的聲音。

“......”

她上當了,葉琛也走了。顧煙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人從廁所窗戶丟下去算了。

沈辭趴在馬桶邊兒上吐。

“煙兒,水,給我水~~”沈辭手一揮:“水!”

顧煙氣得不行,還是給他接了自來水遞給他。

“哎!我的杯子!”

他手都拿不穩,差點沒把她杯子丟馬桶裡。好在還有一線距離。顧煙眼睛瞪大,心裡重重嘆氣。

“煙兒~~”

沈辭丟下杯子,管它是在地板上還是哪兒,伸手撈顧煙腿抱住,臉也靠上來:“煙兒,我想你。”

“你在哪兒喝這麼多?誰帶你喝的?”顧煙問。

“何總。”沈辭說:“他嘲笑我說我沒人管,讓我多喝點。你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有沒有人管。”

“哎,我手機呢?手......手機。”

沈辭醉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明明手機就在他兜裡,他摸了都找不到。

顧煙看他這樣子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我也不會管你。”顧煙說,

配了藥丟垃圾桶,這就算了,喝成這個鬼樣,顧煙用腳踢他:“起來!”

“起不來。”沈辭抱緊她腿,怕她跑了,緊靠著說:“暈,暈。”

“怎麼不暈死你?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再喝醉,別來我這兒。對面市一醫的大門永遠都為你們這種心裡沒數的人敞開著。

去那兒!”

“唔......”

“沈辭你敢吐我腿......”

遲了。都遲了,喝醉酒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怎麼可能聽得懂她剛剛的警告。只是他嘔吐的除了酒還是酒,不至於那麼埋汰。

顧煙那眉頭從在夢裡聽到他叫喊聲那一刻開始就沒舒展過。清洗乾淨出洗手間,已經凌晨三點多。

沈辭已經躺在她的床上睡死了。顧煙剛推門進去,就瞧見他翻身手在摸索著什麼。等她走近,一下子被他拉坐下去,圈住。

“沈......”

“終於找到你了,小貓,休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