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小慧走了後,李瑤知道是該自己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了。

在那封假文書上,她沾了不少的香粉。

不過要在這密集的人群中分辨出來,還是有不小的難度,畢竟這裡的味兒太重了。

在附近的人群裡轉了幾圈,沒有聞到香粉的味道,李瑤便將搜尋範圍擴大到了附近的街道上。

在距離考場不遠的小巷裡,一個嘴角上方有黑痣的清瘦男子,時不時將頭探出小巷,似乎是在焦急等著什麼人。

當他看到李瑤的身影快速走過來,便轉身就跑。

李瑤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同時也聞到了香粉的氣息,立即以最快速度追趕,那人顯然對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專挑複雜的小巷到處亂鑽,像一隻瘋狂逃竄的老鼠。

但李瑤憑著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已經訓練了多年的追蹤方法,不到一刻鐘,就將這人堵在了一處死衚衕。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

“誰?”

“是許友才!”大黑痣慌里慌張地說道,“他怕你們家王二,所以想偷了他的入場文書,讓他考不了,這樣他就能穩拿第一了!”

“文書呢?”

“已經被我毀……毀了……”

如果是真的文書被偷、被毀,那王二這次就真參加不了考試了。

現在可沒有什麼補辦文書的規矩,即便逸州王和宋知府出面,也不行。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狗子,平常靠偷點東西謀生,”徐狗子道,“昨天許友才找到我,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幫他辦的這事。”

但李瑤可不這麼覺得。

一個慣偷,東西到手之後不處理掉,竟然還放在身上。

而且這人雖然看起來很慌亂,但眼神卻太冷靜了,說話也非常有條理,更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官,而且整個逸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她與知府和逸州王的關係很好。

難道他就不怕被嚴懲,來個流放兩千兩之類?

“你可敢當面指證許友才?”

“只要你答應放過我,我就跟你去指證!”

“好,你跟我走。”

李瑤帶著徐狗子,直接來到了考場大門處,讓人進入考場,通知了宋知府。

一聽竟然有人敢偷王二的入場文書,宋知府趕緊帶著人走了出來。

“就是他偷的,”李瑤道,“不過他說是受人指使。”

“是誰?”

“許友才。”

“什麼?是他?”宋知府沒想到,這個許友才竟然能做出這種事,虧他還被譽為逸州城第一才子,“來人,將許友才給我叫來!”

許友才就排在隊伍的最前面,很快就被兩個衙役帶了過來。

但面對徐狗子的指控,許友才明顯是一頭霧水。

“知府大人冤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更不會指使他做這種事!”

“許友才,你這個小人!”徐狗子大聲叫道,“明明是你說給我五兩銀子,讓我偷了王二的文書,現在你卻翻臉不認賬!”

許友才也是急得面色漲紅:“你是誰啊,我根本就沒見過你!”

“什麼沒見過?”徐狗子道,“昨晚你跟幾個人在千雲居吃酒,我們就是在那裡碰頭的,不信你們去問千雲居的小二,當時他都看到的!”

“我……”許友才都要哭了。

昨晚他確實是在千雲居吃酒,但真不是他做的!

“都別說了!”宋知府冷聲道,“這件事必須要嚴查清楚!來人,將兩人帶回府衙,回頭嚴格審問!”

“知府大人,我冤枉啊!真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