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你狀告王二偷竊,可有證據?”

“有!而且還有兩人。”李賢道,“一是我堂姐李玉,兩個多月前親眼看到王二從我娘房裡盜走玉簪。二是我外婆家的親戚洪婆婆,當年我娘出嫁時,是請她梳妝打扮,當時她親眼見過我孃的玉簪。”

李瑤聽了心裡呵呵一笑。

這原身的老孃為了訛她點銀子,還真是絞盡腦汁,連證人都給準備的齊齊全全。

這種情況下,即便王二長了十張嘴,怕是也說不清楚了。

畢竟兩個月前,他們家裡確實是窮得吃野菜度日,偷點東西換錢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面對這種情況,宋縣令會怎麼審理。

“李玉,”宋縣令大聲問道,“你可曾親眼看到王二偷竊?”

“是我親眼看到的。”

“可看得真切?”宋縣令繼續問,“有沒有看清那玉簪是什麼樣子?”

“這……看到了。”

宋縣令點點頭,又問洪婆婆:“你當年可否看到那玉簪?”

“回縣太爺,老生親眼見的。”

“還記不記得那玉簪是何模樣?”

“記……記得……”

“好!”宋縣令道,“張縣尉,將這二人分別帶下去,讓她們將玉簪的樣子詳細描述,然後對比。如果能對上,則說明李賢家裡,確實有這麼一個玉簪。但如果對不上,則說明她們二人根本就沒見過,那便是構陷王二!誣告者抵罪反坐,按律當杖六十,刑三年!”

李玉和洪婆婆一聽,頓時顯得臉色發白,小腿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誰會想到,縣令大人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之前她們是有說過玉簪,但玉簪到底長什麼樣,卻是沒說詳細啊!

現在可如何是好?

見二人露怯,宋縣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厲聲喝道:“李玉!洪氏!我知你二人是受人蠱惑,如果此時說出事情,本官可免去你們的罪責。”

“我說我說!是我大娘讓我這麼說的,我根本沒看到什麼玉簪。”

“我也是,”洪婆婆也趕緊說道,“她說事成之後給我1兩銀子,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啊!”

圍觀村民瞬間就炸開了。

就知道王二是個老實孩子,怎麼可能去偷別人家的東西?

還有這縣老爺也是厲害,幾句話就破了案。

而此時的李賢,卻是臉色蒼白,渾身發軟。

他不知道娘是怎麼弄的,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現在……現在可真的是完了啊!

“李賢,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豆大的汗水,已經從李賢額頭上滾落。

事到如今,他確實還有脫身之計,那就是推脫一切都是老孃做主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如此一來,老孃就可能會被杖責、去坐大牢。

可如果自己把事情攬下來,那他的前程……將不會有任何前程了!

於是他沒有多想,回道:“回縣令大人,這事都是我娘告訴我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此話一出,一旁的胡氏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她最疼愛的兒子。

她知道,這是想讓她一個人攬下所有罪名!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兒?

“胡氏,是不是這樣?”宋縣令問。

胡氏突然絕望地笑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縣老爺,都是我做的,跟我兒無關。”

宋縣令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現在胡氏領罪,他也只能這麼判了。

“念你年紀大了,頭腦糊塗,本官就從輕發落吧。”宋縣令道,“杖責可免,坐牢一年。”